甄让笑一声,“怪不得段衡发脾气,他这两年的样子,都让我险些忘了我与他也曾做过知交。”
惊蛰道:“明日公子入宫,想必陛下会询问段衡今夜来做了什么?”
甄让道:“该来的躲不过。”
甄让想了想,又道:“你说的那位姑娘……”
“只是一位寻常的姑娘,但她打赢了我,所以我……”惊蛰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公子不必忧心。”
甄让淡淡笑了,点拨道:“惊蛰,在你手下能过几招的有几个人呢?更何况打赢了你。哪怕你在拳脚下让她,对方一个姑娘……”
惊蛰立马收敛了笑,“公子的意思是……”
“喜欢人没问题,但也先要看清是人是鬼。”甄让道:“当然,不管是人是鬼,你的事情我并不干涉,只是不想你走弯路。”
“属下明白了!”
甄让跟惊蛰说完,立马绕去书斋找贾甄甄。
不找她?怎么可能!
甄让到书斋外,空荡荡的,只有林姑姑正端了一只空碗出来。
甄让诧异,“甄甄还没回卧房?”
“没有。”林姑姑如同一个操心的老母亲,“公主还在奋笔疾书,说一定要看出个眉目。”
甄让点点头。
大秋天的喝绿豆汤,确实看的挺辛苦。
甄让心里偷笑,道:“我知道了,林姑姑去歇息吧,我去陪着公主。”
“好。”
甄让轻脚走进去。
窗子开了一扇,正好对着贾甄甄。
她正趴在桌上,啧啧称奇,“比宫里的确实好多了!”
甄让笑了下,他做过夫子,也教过女学生,见此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贾甄甄这厮并没研究笔迹,她研究的是方才乞丐画的春宫图。
那张她揉成一团,现在已经压平了的春宫图。
贾甄甄贵为公主,虽然在出嫁前一夜,会有教引姑姑教她这些。
但到底是吃猪肉和看猪跑很不一样。
她未经人事,却跟着闵思琢五毒俱沾。
雾里看花一般的花楼经验,实在更让人心里痒痒。
但是教引姑姑拉着脸,一副此事不可,此事只痛不快乐,此事只是侍奉男子使其舒心的话,瞬间将她的好奇打个七零八落。
风自窗子里吹过来,凉飕飕的。
贾甄甄脖子一冷,立马警惕地扭头。
!
甄让笑眯眯打个招呼,“公主,忙着呢。”
“啊啊啊,对!”贾甄甄做贼一样赶紧把春宫图收起来。
甄让好整以暇,轻咳一声,慢悠悠踱步到门边,给足贾甄甄‘毁尸灭迹’的时间。
等他摇进门,贾甄甄正人模狗样地在写字。
甄让扫一眼,笑了,“甄甄。”
“唔,怎么了?”
“写的不像?”
“那你来写啊!”贾甄甄巴不得赶紧找个理由跑了。
她刚起身,脖颈上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
她坐回去,甄让从后面靠过来,笑道:“甄甄,你好烫。”
贾甄甄:……
贾甄甄瞬间就僵硬了。
贾甄甄讪笑,“还好,还好。”
“老师教教你。”甄让将她圈在怀里,抬手握住她的手。
甄让一贴上来,贾甄甄就觉得他比自己还烫。
“你你你……”贾甄甄慌成一团,手抖,道:“我,我,我忽然不想学了!”
“不想?”甄让挑眉,一副‘你说不想就能不想了?做梦!’的样子。
“怎么?!”贾甄甄道:“你有意见吗?!”
“不敢,夫人是公主,臣怎么敢有意见。”
“哼!算,算你识相!”
贾甄甄‘蹭——’地起身,道:“今夜天色已晚,明日再学好了。”
甄让见她脸色潮红,犹如海棠春睡醒,乌发洒落在雪白脖颈上,松软的红唇半张,说话之间,一股淡淡幽香钻入自己肺腑。
“好。”甄让压抑地道:“听甄甄的。”
贾甄甄撒脚就跑,回了主院立马就推说要洗澡,一直跟林姑姑在净室耗时间。
一直耗到她自己开始打瞌睡了,才暗道:自己都困了,甄让肯定睡了!
才蹑手蹑脚出来。
甄让睡的很踏实,还给她在床帐边留了烛火。
贾甄甄一人走进去,得意地坐在床榻边,正要轻手脱绣鞋,恍然间,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继而那人就从后面贴了上来,双手穿过她腋下,一下子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贾甄甄磕巴,“甄,甄让你还没睡啊?”
“等公主呢。”
!
你等我干嘛啊真是!
“甄甄。”
窗外雨势浩大,似乎要摧毁一切。
噼里啪啦砸在窗上,敲得贾甄甄脑子里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