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喜欢啊,漂亮,温柔,能干。”主要能扶他去个厕所啊,他想着这会儿要是说要上厕所,眼前这个家伙有没有可能非要替他脱裤子,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也不想冒险。
傅之卓嗤笑一声:“能干什么?遇到危险只能躲在你身后,你这次为了救她差点丢了命,她却依然畏畏缩缩撑不起来,你要替他受多少罪,收拾多少烂摊子?”
明明他自己才是应该被保护的,天知道傅之卓看到他苍白病弱的样子,多想将他拥入怀抱。
程萧然怔了怔,敏锐地感受到了傅之卓的火气,他皱皱眉:“你误会欣蕾了吧,她其实很勇敢。”之前遇到歹徒,她虽然叫得很厉害,但还能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歹徒乱挥乱打,比起吓得呆若木鸡,或是哭得天昏地暗,或是没头没脑转身就跑,或是躲在他身后拽衣服拖后腿来说,已经是非常好了,之后欣蕾也一直很冷静,还帮忙给他做手术。
想到共同御敌,想到手术,自然就想到儿子,他带出了一分真心柔软的笑:“这次真的不关欣蕾的事,她的表现真的已经很好了。”
傅之卓冷眼看他,感觉心脏钝钝发痛:“如果以后再遇到危险呢,她根本帮不了你。”
“哪有那么多危险?”程萧然不以为然,“这次只是个意外,我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天天活在刀光剑影中,难道找伴侣还要先考虑对方有没有能力为我挨刀子?”
傅之卓不愿再看他无所谓的表情,他站起来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这个人,他想用尽一切去保护他,他却只想为别人遮风挡雨。
就因为陈欣蕾是个女人,就能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真心?
他比陈欣蕾差在哪里?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不够能干,还是不够柔弱?
他走出病房淡淡扫了眼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陈欣蕾,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又抖了一抖,畏惧不安地看着自己:“萧然怎么样了?”
眼里的关心倒是不做假,可是他也够关心啊。他扫了眼陈欣蕾的肚子,果然还是输在不能生孩子吧?
是男是女就这么重要?
正常的家庭和婚姻,就这么重要?
……
“好好照顾我?他就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程萧然问。
“是啊,不过他当时脸色不大好,他看着我的时候,好像要把我吃掉的样子呢。”陈欣蕾回忆着,又感觉浑身发毛,太恐怖了。
程萧然虚弱地靠在床头,他没想到傅之卓走得这么干脆,大概他的话真的有点伤到他了吧。他能为自己匆匆赶来,他是感激的,他言语中的情愫和认真,他也能感受得到,他不想伤害他,但他更无法接受他。
那么骄傲优秀的人,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程萧然看看门口,低声说:“现在什么情况?”
陈欣蕾就把卡伦-伯顿那些人刁难,以及徐谨行搬了救兵来的事说了,末了担心道:“傅之卓走了,那个方江会不会也不管我们这事了?”在异国他乡摊上这种事,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程萧然揉揉眉头,他没想到情况这么棘手,没人帮助,他根本无法脱身了,早知道……早知道他也不会刻意讨好傅之卓,既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他就不会玩暧昧,留希望给傅之卓,任何意义上都是。
“宝宝呢?”
“本来想你醒过来就抱给你看看的,但现在医院里好几拨人,肯定带不进来了。”
程萧然失望:“他还好吗?”
“还、还好。”
程萧然急了:“他到底怎么样?”
“你别激动啊!”陈欣蕾小声说,“就是哭闹得厉害,本来还好的,就是不肯吃奶,然后刚才半夜里李阿姨打电话来说哭得很厉害,徐老大就连忙赶过去了。”
程萧然心都揪成一团,那么小的一只,五斤都不到呢,这都生下来两天了不肯吃奶还哭闹,怎么受得了?
程萧然马上就要起来,陈欣蕾吓了一跳:“你别胡来啊,伤口还没长好呢。”
程萧然一起来也是一阵黑蒙,他定定神,好半天才缓过来,陈欣蕾担心地看着她:“而且你也出不去啊。”
程萧然吸了口气:“你把那位方江请过来,我想和他谈一谈。”
方江作为一个粗犷型的寸板头大汉,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除了对程萧然有些好奇之外,他走的是公事公办的款:“虽然我和徐谨行是好朋友,但你这事涉及到一条人命,除了是重要证人之外,卡伦伯顿还想以防卫过当的罪名拘留你,现在肯定不能让你离开的,如果不是你伤得太重,你现在就该坐拘留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