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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敛月轻手轻脚进了沈攸寒的房间,拿着《神奇动物在哪里》书的指尖似乎也在灼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
沈攸寒只是一个小孩,对大人之间的事或许只会用一个片面的角度去看,如果在南妍妍长期熏陶下,难免不愈发狭隘。
她为自己前世的事纠结过,怨恨过。
但她自己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和沈攸寒一样年少时,她是否会更加偏激。
她有些疲倦,把书放在了床头。
她将有些热的毛巾重新放置在冷水里,给她额头上重新换了一条。
做完这些,她不知道她还能干什么。
她明知自己本不应该回避,却在女儿面前同样局促不安。
“妈妈,别走。”
沈攸寒伸出了稚嫩的小手。
小女孩硬撑着爬起来,脸上还是因为发烧而燃烧过的红晕。
虞敛月牵过她。
又塞入被子里,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
小孩竟然还有些偷乐,“敛月妈妈,我生病了就不用开学去上课了哦。”
“不许偷懒。”
“好,那我就快点好起来。”
“敛月妈妈,你回国后去了哪里啊?我两天两夜没看见你,总会担心你。”
“我没事,”虞敛月目光还是与沈攸寒眼底的热烈错开,“因为工作上的小事情走不开而已。”
“那你呢?生病以后有没有多喝热水?”
“开水没有味道,”沈攸寒鬼灵精怪地一笑,“我想喝可乐。”
“那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喝?”
“行,我想去肯德基喝。”
“为什么啊?”
肯德基所代表的受众和MIF千金的身份格格不入。
她想不通,是不是因为小孩都爱炸鸡?
“在美国,刚开始我们很穷,只能去肯德基吃鸡腿,隔壁银发老奶奶家老发一美金就可以买炸鸡的券,所以我对那地方还是很有感情的。”
“是这样吗?”
为什么,还是会很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她明明想好,不要再付出,那就不会再受伤了。
“那南妍妍呢?她不会带你出去吃一些东西吗?”
这是虞敛月第一次这么温和地提及到那个女人。
“妍妍姐姐,其实她不大爱出门。”
“她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总怕一出门被逮到要还债,还有,就是她英文不是太好,可能也怕让我失望吧。”
“不过,爸爸很快拿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我们其实过得还算好了,”沈攸寒讲述这些的时候竟然是面带微笑的,“临走前,爸爸还在洛杉矶买了别墅。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去那里度假。”
“寒寒,对不起。”
成长的每一个瞬间,其实她都应该陪伴左右。
“妈妈,不是这样算的,你并没有欠我什么,只是我刚开始,也不能接受妈妈抛弃我这件事。我一直气鼓鼓地认为,妈妈是个势利的坏女人。”
“可后来,我觉得妈妈是很好的人。”
“我在美国读的幼儿园,其中至少一半的小朋友来自离婚家庭,父母可能也早已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这些都不足为奇,”沈攸寒额头上的毛巾不自觉地滑下来,她自己在半睡半醒间重新盖好,“是我太斤斤计较了。”
“妈妈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国后的妈妈也很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别说了,喝口水,就睡吧。”
“妈妈,如果你下次不要爸爸了,”沈攸寒伸长了脖子,探出小脑袋来,“你可以和我保持联系吗?”
小孩总是敏感地察觉到家庭陡然的变化。
“好。”
虞敛月说得云淡风轻。
推开门,沈恪之就在那里。
“怎么,忽然良心发现了?”
虞敛月:“和你有关系吗?”
“我没有精力和你去吵。”
就像随时回到五年前一样,沈攸寒哇哇大哭,而他们总是不断地争执。
“和别的男人约会就有精力?”
“说话用不着这么夹枪带棒,”虞敛月直接推开他,“没人在乎你的看法是什么。”
沈恪之全程停下来,不由自主问她,“虞敛月,你想听听过去吗?”
虞敛月轻笑,“我不想。”
他们之间不仅有无法割舍的过去,还有他预想不到的未来。
“为什么?”
他快要因为那个马丘比丘而疯了,什么破地方,让他做的一切成为徒劳。
而再晚一点,虞敛月已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次打狗在写了~
最刺激的时候恢复记忆才好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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