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_作者:YTT桃桃(174)

2020-11-06 YTT桃桃

宋里正给宋福生夹,别人也忙着给他夹鸡腿。

宋里正嗦了嗦筷子:“不用夹,都吃,谁抢着算谁的。我给生子夹是他累脑子,给他两个腿意思意思。你们吃噢娃子们。”

宋福生也没管那事儿。

吃饭这么大的事儿,瞎谦让啥。

一个鸡腿先放进了媳妇碗里,另一个鸡腿放进老娘碗里,马老太想夹回去给三儿,宋福生瞪眼睛。

随后站起身,给自个又夹了一块鸡骨头放自个碗里,顺手又捞了几筷子蘑菇,用汤勺舀了满满二大碗鸡汤。

咕噜噜,喝了一口,宋福生吧唧下嘴。

他很想说香,真香,吃虫子长大的乡下小鸡真是名副其实的山珍野味,味纯。跑山鸡剁成小块,蘑菇配肉的咸香,这一咬就知道炖的烂烂的,最起码得炖一小时,滋味全进去了。

可哪有那空说闲话,嘴占着。

宋福生一口浓鸡汤,一大口大饼子,下筷子又夹白掌柜给的咸萝卜条,喉咙紧着往下吞咽。

咸萝卜条清脆爽口,鸡肉香的恨不得让人直接吞掉骨头,而且他也真的把骨头吃了,骨头里已经浸了浓鸡汤的味儿,给鸡骨头吸溜的滋滋作响,吐出来时鸡骨头嚼稀碎。

当第二个饼子下肚,大盆里已经没鸡汤了,宋福生干脆把饼子掰成块,用掰开的一块块大饼子蘸着盆,用饼子给菜汤盆擦的那叫一个干净。

擦一下盆,往嘴里塞口干粮,擦一下,塞一口。

小武觉得他上菜挺快的呀,一直在外灶和前庭间来回端汤奔走,可愣是敌不过这些人吃饭速度。

只看那些人一个个都吃的头冒汗了,棉袄也脱了往怀里一夹。

好好的凳子不坐,一手端碗往嘴里倒汤,一手紧着往嘴里塞饼子。有的人没打到鸡汤,用饼子夹着咸菜条也能吃的喷香。张大嘴,一口就能咬掉一半饼子。

“来来来,这是最后一盆汤,你们大伙要是不够吃,我再给你们叨些咸菜。”

白掌柜在一边瞧着,不知道为啥,明明不饿,结果给看饿了,拦住小武说话前先咽了口吐沫,才嘱咐道:“别叨些了,直接给那半坛萝卜条抱来吧。”

唉,他们这个旅店属于半国营性质,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呐。

白掌柜觉得,他做不了别的主,他还做不了咸菜主嘛。让这些人好好吃一顿。好不容易吃顿带油水能吃到头冒汗的。半夜三更,这顿饭吃完,后遗症很大。

大伙围在桌前,就像忽然间不累不困了似的,不愿意散去。

郭老二咂咂嘴品着嘴里的香味,笑道:“都给我吃齁住了。”

他大哥笑骂:美得你,还齁住了,咱多半个月没怎么吃盐了,吃一顿就能齁住?

附近听到的几个汉子呵呵笑,还有夸张的说不能蹲着了,得站起来,肚子太饱,蹲不住。

王婆子和她的姐姐妹妹感慨,问马老太:“你说那蘑菇,咋恁香,跟肉一个味儿,我吃着比肉都好。”

马老太觉得她和王婆子没什么共同话题,因为她吃的是三儿给夹的鸡大腿,吸溜吸溜牙里头:“是吗?我塞牙了,这肉吃的,说不吃不吃的,我三儿非得让吃。”

郭老太隔着马老太,和王婆子道:“你还捞着干的了?你下筷子挺快呀,我一块蘑菇也没吃着,喝的汤。我跟你说,汤也好,你没喝着汤真是,那鲜亮的。”

至于高屠户说话就粗了,他是和二儿子高铁头出去上厕所时,一拍肚皮放了个屁时感慨了这么一句:“肚里没好食,放屁都不臭。你闻闻,这才叫屁嘛,这臭的。”

高铁头瞅他爹哭笑不得。

也不知是谁开头起的哄,说吃的太饱,压炕头子会睡不着,非得让宋福生给大伙开个短会,让给讲两句。

宋福生笑,一个个烧包的,才吃三个大饼子就能压炕头子睡不着觉?这要是让一人吃只整鸡还活不了呢。

说白了,他了解,大伙就是心情啊,太激动。

一个个又没啥文化,不知该怎么把这心情往外表达,吃饱了浑身有劲又不能出去闷头干活,应该是觉得活得忽然很有奔头,说又说不清,道又道不明,就想借着他的口讲几句。

“好,我给大伙简单讲两句,讲完就都给我睡觉去,别瞎兴奋。”

发现大家要鼓掌,宋福生赶忙摆手压了压,大半夜了,低调。

“其实呀,也真是闲话几句。

你们说说,养儿女咱图啥?就是希望赶明儿也能像今儿个似的。

过年都没这么心里暖和。

就希望他们往后,他们能惦记着爹娘好衣裳没穿过,看见好布料了,有那个闲钱给自个买的同时,给爹娘也扯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