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牛掌柜震惊的呀,只点拨一二,小小姐就能说出三四,他家小小姐是有多聪慧。
“看前方,别瞅我,前面成一线没有?拉弓,拉住,手别抖。”
“师父,举不动了。”小蔫巴哆嗦着两条小细胳膊说道。
比起“武功”课,小蔫巴更喜欢打算盘。
田喜发皱眉,冲运石头才回来的宋富贵喊道:“富贵,该给你家娃弄些骨头汤喝了。”
“喝啦,回回喝汤,他都喝不少,也日日喝奶,但是打娘胎里带的身子骨弱。”
这是最弱的,还有最强的。
田喜发又皱眉:“金宝,松开些手劲儿,你给拉折了。”
“姑父,不是,师父,我也没怎的用劲儿啊?”
小娃子们不同于半大小青年们,小青年们是和四壮早起练习拳法,练基础下蹲,练出拳。
小娃子们的“武功师父”是田喜发,他是在上午阳光出来后,教导孩子们射箭。
宋茯苓又在这个队伍里出现了。
其实,宋茯苓更想去打拳那个队伍。
打拳多好啊,近身格斗,最好能学会四壮在松树间跳跃那一套。
将来,谁敢惹她,她就能一把揪住对方的脖领子,几下就能给对方制服,制服就用弩射他,想想就好帅。
可是,四壮见她就抿嘴,不开课。人家不会说话,表情却表现的很到位,一脸:“你走,我没法教你”的样子。
没办法,宋茯苓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小孩子们中间。
小孩子们有小弓箭,统一生产、统一配发,没有她的,没想到她会来。
她的弓箭正在赶制中。
宋茯苓此时只能用一根树枝子比划。
田喜发走过来指导宋茯苓,也挨说了:“胖丫,你这只手一定要用力,不要摆花架子。”
“好的,姑父,不是,师父。”
……
下午,拾掇完辣椒,干完活、处理完各种杂事的宋福生,终于出现在“会议室”里。
语文课开始了。
宋福生一边踱步一边教着: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他读一句,小娃子们就齐声跟着读一句。
《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包括后期会用到的各种书籍,陆畔其实在上回赠与时,都有,都给带着了。
但是此时,宋福生手里却没拿书。
开玩笑,他的灵魂深处,别说正常背这些书了,他怀疑自个都能将字倒着背。
真的,他都能表演真正的“倒背如流”。
而且关于教这些孩子们,宋福生也打算采用记忆里的一些方式方法。
那就是,不会逐字逐句先去解释是什么意思。
因为记忆里,有句话叫:书读百遍,其意自见。
先给他熟读,然后背下来,再解释。
毕竟小孩子的理解能力差,但是记忆能力强,这叫由易渐难。钱佩英特意来到会议室,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瞅。
别误会,她不是来看米寿上课老不老实的。
她是来看看她男人是怎么教书的。
她家老宋,在教孩子们正经读书。
这事儿虽然千万遍的告诉自个,人家是童生,有记忆,很正常,但是每回细琢磨都觉得,咋透着那么股玄幻呢。
所以,钱佩英特意来瞅瞅,她老公变“文化人”,啥样。
“娘,你干什么呢。”
“嗳呦,吓我一跳,从哪蹿出来的?”
“你还吓我一跳呢,你手指头戳窗纸干嘛,想看我爹?那你也不能破坏公共财产呀,一张挺贵的,戳破了还得重糊。”
钱佩英被女儿识破,有点不好意思。
这不是窗纸不透明,瞧不着,要是像现代的玻璃似的,谁乐意戳纸。
“娘,你要想瞅他,我有办法。来,你跟我过来,我记得门板子有一块松动了,一挪能露条缝。”
在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中,钱佩英一边扒门板子往里瞅,一边头也没回小声道:“你也是来瞧你爹的?”
“啊,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教书什么样。”
什么样呢。
在钱佩英的眼中:
妈呀,你还别说,她家老宋不白进屋特意换衣裳。
那时候刚干完活,进屋一顿洗,特意换上长袍。
她不理解还问呢,换它干啥呀,一会儿上完课还得接着干活。脱了换,换了脱,赶上不是你费劲洗了。
老宋说:“需要换的,教书育人,要有仪式感。最起码不能让米寿觉得我还是他姑父,那能教好吗?他能听话吗?”
此时,你再看,老宋一身青色长袍,头上戴着方巾,站在孩子们的书桌边,手中拿着戒尺,正用磁性的声音领读,浑身上下,书生气十足,你还别说,和平时真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