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能想了。
宋茯苓又看了眼彩虹,正好自己此刻感情浓郁,画进画里?
可是,她的画呢。
“米寿?你来。”
钱佩英给灶坑填了把柴火,又要准备下一顿饭了,大伙还没吃呢。
陆畔要是按照现代时间算,下午一点多钟来的,三点多钟走的。平时大伙都是这个时间才做饭,五点多钟吃饭,吃完去地里忙到九十点钟,看不清了再回来。
“你姐俩又捅捅咕咕说什么,有啥我不能听的?”
“没啥。”
姐弟俩嘴上这么说,却拉着手躲到了钱佩英听不到的地方叽叽咕咕。
宋茯苓半张着嘴看着弟弟,怎么给她画又拿走了呢。
拿榨汁机图纸是感兴趣要帮她做,可以理解。但一声不吭拿画是啥意思嘛。
堂堂公子哥,这什么毛病,不打声招呼的呀。
米寿摊手:他也不晓得,之前在炕上有瞧见过姐姐的画,再之后就没见过。
“你还摊手,那你当时怎么不知道给我送回来?”
“姐姐,我那时候多忙,家里都没个男人,围着哥哥要身前身后招待。”
宋茯苓拧开盒盖,更让她无语的是:
这是用了她多少沐浴露啊,盒里少一大半。
外人用,可是变不回来的。
这款沐浴露在空间里本来就没剩多少,是她的“男朋友”,她最喜欢的中性味道。
难怪家里都飘着那股“书香气。”
……
与此同时,正押运回程的宋福生,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西瓜:“你说谁死啦?”
途径城池的老乡一脸愁容,像天要塌一半似的:“镇国大将军啊。那么牛气的陆大将军都没了,忽然倒下……唉!”
就差说,这还能打赢了吗?
老百姓们觉得这像个征兆,这是老天在暗示他们要完犊子呀。
反正是不咋吉利就对。
“爹,你又在胡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的。”
老人家瞬间反应过来,冲宋福生他们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跟着儿子离开。
大郎一脸不敢相信:“三叔,他说的是小将军的爹没了吗?”
“应是。”
九族的十一位“勇士”,再没了一路回程一路开小灶品尝地方特色的心思。
宋福生很少对这些民夫们喊话,听闻消息,一脸肃容站在大家面前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故意磨蹭,不愿意回去。”
四百名民夫很齐心:没错,是故意的。
因为你这个头,很好,不想与你们分开。
回去了,你就不给我们当头领啦。
回去后,我们就不一定会落在谁的手下,不一定要去哪送货了,磨蹭一天是一天。
“那你们慢慢溜达,我们赶着这十台骡子先行一步,回见。”
“头,宋头?”
民夫们急了,别这样。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陆畔回归出现个小插曲。
进城门时,小全子带着好些寻找的人手,冲他围追堵截的怒吼:“站住,大胆,竟敢乘我们少爷的坐骑!”
一身老农打扮的陆畔,在马上斜睨小全子一眼。
小全子长矛都出手了,急忙扭头看向旁处,假装刚才呵斥陆畔的不是他。
陆畔在府门口下马时,小全子又犯错了。
他控制不住自个的猛吸鼻子,哪飘来的香味儿呢,好陌生,从未闻过。他就一路跟在陆畔的后面走一路嗅。
陆畔冷不丁站住脚唤管家,小全子撞他后背上了。
小全子:“……”
哎呀妈呀,他这是咋的了,是没睡过觉的事嘛。
当顺子急匆匆找来时,陆畔已经和管家简单说完去往内院。
“少爷找你啥事。”
让大德子赶明回来。
管家一头雾水,说实话,他都不知晓大德子是谁,府里奴仆太多,太小的人物了。可少爷竟然嘱咐他,往后对大德子要多有照顾。
顺子又问小全子,在哪个城门寻到的少爷极其细节。
听完,脑中一闪,任家村?
小全子惊愕地望着一身孝的顺子:“师父,师父你怎么突然哭啦?”
顺子用袖子擦了擦,“没事。今晚,你陪少爷吧,有些眼力见,啊?我要回趟家,陪俺爹娘好好吃顿饭。”
呜呜,少爷都去了任家村,这说明要将有念想的都走一遍,都看一眼。
他也要回趟家,跟爹娘先好好说说心里话,之后,誓死跟随。
……
陆丞相愣愣地坐在水盆里,脑中全是儿子小时候的模样。
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的就是他。
儿女死在父母之前,让老父老母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
唉,不能想了,前方战事吃紧,他还要很多事要做。他不仅是一位爹,更是许多百姓人家的相爷,明日要起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