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宋茯苓小声道:“打比方像安史之乱,唐玄宗没死被强行成太上皇了,那场乱,你怎么回答既能顾忌皇家体面,还要捧着现在的皇上说,这不赖你,责任都在先皇头上。”
宋福生心想:是啊,要是真出这种题,如何委婉的做文章劝皇上,你爹弄出的一堆烂摊子,你得帮着擦屁股。
“能考出来的都是人精,爹,好好想吧。
你就把我以上打比方的都想明白喽,论据多多引用圣经贤传,多练习多写几篇,尽量说理透辟,结构紧密,概括力强。
至于基础的那些,稍微再看一看,甚至考前再突击一回,就可以不用学了,等着进考场就行。”
说的多轻松,他闺女嘴一张一合说的跟闹着玩似的。
事实上却是,宋福生只思考闺女假设的其中之一策论题,就用了三天。
三天后,他才花样迭出的开始动笔练习“写作文”。
洋洋洒洒。
接下来半个月,宋福生自动自觉的写各种策论,他觉得这个好玩,能开拓思路,能假装自己已经是名大臣了,如何为国为民排忧解难,可比干巴巴死记硬背强。
就在这时,奉天城老百姓奔走相告,听说皇上要迁都啦。
离奉天城五百里外,陆畔也随着他祖母、母亲回来了。
陆家会随着皇上搬家,但是陆畔决定自己不跟着去,美其名曰:养伤。
马车里,陆夫人很是心疼儿子一路看书,让歇歇眼睛,身上的伤还是很重的。
陆畔装没听见,读的正是科举所用的书籍。
他想着:养伤期间别浪费,顺手考个功名吧。陆畔归来,是皇上连下两道旨意,让务必去京城或回奉天养病,不可再操劳让伤势反复。
且早已经派去了交接的将军,和十余名接手鲁地的官员。
陆畔这才带着亲卫军和两千名陆家军,和祖母、母亲一道回来。
此时,亲卫军里,小全子一脸笑容骑在马上,扭头看师父顺子笑。
我们快要到家了,这回是真的要见到爹娘了。
顺子满是感慨拽着缰绳,放眼看向路两边。
离开时是去年夏天,快要扣头了一年。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好些回血染双眼,和丢命只在一线之间。
任子浩带着一队陆家军也在马上笑。
爹,大哥二哥,我回来啦,交接完后,我就会立马回家。
“嗳?四壮?”寻思找个伴呗,俩人一起回村。
四壮却没搭理他,一直目视前方,驱驶着坐骑始终紧跟陆畔的马车护送着。
但其实心里也在念叨人名:姑爷,小姐,小少爷,小小姐,牛掌柜,以及,宝珠……
就在这时,老夫人的亲卫官过来传指令。
老夫人说:让飘扬的陆字将旗和专属定海将军的军旗,在公主车架前。
老夫人想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孙儿回来了。
“驾。”
“驾。”
队形立即出现了变化,属于陆畔的马车速度也变的快了起来。
陆畔正在看书,忽然被打扰。
不用询问就知晓是祖母的意思。
他掐了掐睛明穴,动作略大还扯的后背疼。
本来之前正在思索今年的题,以上位者的角度和对皇上的了解,陆畔猜,科举的策论是关于如何安顿难民。
毕竟以云崖关为分界点,关里众多百姓弃了耕地流离失所,会不会借着科举向天下读书人征集。
与此同时,丁府。
也就是陆畔的外祖家。
二表哥丁坚无语地看向林守阳和武安侯嫡子谢文宇:“去哪?任家村,不不不,”他可不去。
谢文宇:“你就不好奇珉瑞相中的姑娘长什么模样?”
丁坚:“你就不好奇这次科举后,你要是落榜了,会不会被你父亲派去前线?”
别以为眼下打完了,靠着长江沿线要长期驻守的。
谢文宇一噎。
他好不容易从武器库出来。
林守阳又当上好人了,其实就是他小道消息四处传播撺掇滴。
“那个什么?那算了,不去看也好,”反正他见过:“嗳?那姑娘的情况我算是摸透了,其实我眼下更好奇,珉瑞回头会不会给那姑娘接进府里?”还是在府外养着。
丁坚说,我表弟,从不干遮遮掩掩的事,必定会接回府当姨娘。
谢文宇急忙点头:“是啊,珉瑞可不怕家里,备不住都能干出来摆几桌的事。”
林守阳打开扇子扇了扇,“也不知眼睛盯准珉瑞的几家府上姑娘,会不会气的咬牙。”
在这三位看来,五六品官员家的正经嫡出姑娘,给陆畔做妾那都是乐不得的,都是被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