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偏头研究了一下。
“陆行迟,你看他好可怜啊。”贝暖满脸都是真切的同情。
陆行迟:“……”
这话说的,好像人不是她砸的一样。
贝暖瞥了一眼进度条,圣母值慢悠悠往前挪了挪。
周仓手里的枪刚刚被砸飞到洗手间的另一边,陆行迟走到那边去捡枪。
贝暖弯腰把最后几袋大米收走,低声嘀咕。
“份量够了,可惜高度不够,而且是一袋袋掉下来的,不是一整块,没有砸扁。”
陆行迟离得远,大概听不见,躺在地上的周仓却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砸扁?
周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看着她。
她小脸纯洁,声音清甜,语气里是真诚的遗憾。
周仓忽然觉得,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其实比旁边那个拎着刀的男人更可怕。
“他还没死?那刚好。”陆行迟捡回枪,把周仓拎起来,拖出洗手间。
贝暖发现外面已经清场了。
周仓的那群喽啰全倒了,都是一刀解决,一看就是书里描写的陆行迟的手法,干净利落。
苏医生正和杜若他们一起安抚受惊的人群。
陆行迟拖麻袋一样拖着周仓往外走。
贝暖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作为一个心软善良的圣母,并不想跟着他。
她走近人群,从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大把各种口味的糖果和巧克力,分给吓哭的小朋友们。
陆行迟一个人拖着周仓出了超市,上到三楼,继续沿着消防通道往上走。
通往楼顶的门锁着,不过这种金属门锁对陆行迟就是小菜一碟,一拧就开了。
楼顶天台空气清新,已经是傍晚了,浅粉和烟紫色的晚霞染尽长空,美轮美奂。
美景之下,周仓却抖得像筛糠。
陆行迟把他拎到楼顶边沿,垂眸看着他的脸。
“重生了?”陆行迟漫不经心地问。
周仓被他说破重生的事,眼中全是惊恐。
陆行迟淡淡地说:“重生有什么用?重生的废物还是废物。”
然后陆行迟发现,他又把他禁言了。
陆行迟心想,要是贝暖在这儿,说不定又会说:不让说话啊?我好怕怕哦。
忍不住勾勾嘴角,随手一推,把周仓推下楼。
三层楼掉下去,也不知他死了没有,无论如何,门口散步的丧尸们看见有东西下来,一拥而上。
陆行迟一个人下来时,大家正在清扫二楼,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正常。
陆行迟找到贝暖,带着她一起去找苏医生。
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枪交给他。
苏医生笑了,“我是个医生,不会用枪,这把枪你留着更合适。”
陆行迟把枪按在他手里,“学学就会了,你留着吧。我们明天早上就走了。”
枪意味着领导权,既然陆行迟要走,苏医生就没再拒绝。
“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陆行迟把贝暖往前推了推。
贝暖知道,陆使君这是要江城托孤了。
“这是我女朋友,我想把她暂时留在这儿。”
他说这是谁?
女朋友??
贝暖震惊地抬头看着他。
陆行迟在她惊诧的目光中面不改色,“我现在有事要去办,带着她不方便,我想把她留下,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接她。”
苏医生坦然地点头,“没问题,你放心。”
一直到快吃晚饭时,贝暖都没回过神来。
“他疯啦?说我是他妹妹不是一样的吗,说什么女朋友啊?”贝暖趁着陆行迟不在,低声跟杜若他们抱怨。
江斐笑了笑,没说话。
杜若摸着下巴,答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苏医生没结婚吧?应该是没有,否则那么负责的人,不会一个人待在这儿。”
晚饭吃得很好。
周仓的事解决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又多了仓库和冷库的物资,苏医生拍板,晚上要吃点好的。
冷藏柜里有些肉不能再放了,要拿出来吃。
这群人里有厨师,带了几个人上三楼去做饭,焖了东坡肘子和汽锅鸡,一份份切开分给大家。
这才真的是香飘十里。
苏医生琢磨:“现在停电了,冷库里还有那么多肉,不知道能放多久。”
贝暖在吃肘子,嘴巴占着,含含糊糊,“阔以啄阿弱啊……”
杜若在吃的问题上绝对是她的知己,帮她说:“她说得对,可以做成腊肉啊,除了腊肉,还能做腊鸡腊肠什么的,超好吃。”
苏医生点头,“对,超市里盐和调料足够,咱们可以把肉都腌起来,挂到楼顶风干。”
“没错,”旁边的大厨师傅说,“其实往回倒退三四十年,谁家有冰箱?再往前这好几千年,连电都没有,不都照样过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