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诗,过来。”
栗夏笑着对任诗勾了勾手指。
跑是跑不过了,打也打不过,任诗觉得今日自己的点儿简直不要太背,慢吞吞的挪到了栗夏的身边。
人还没完全走到,已经被栗夏一把揪住了领子。
她眼底尽是细碎的寒光。
“我告诉你。”她嘴角扯出一个傲慢的弧度,“你老大……永远都是你老大!”
……
第二日,皇家技校武校骑射部的杠把子纨绔请病假了。
白冲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手上的兵书。
闻言就笑了一声。
“挺好,就她最会闹腾。”
文校的双学霸,白妙和六公主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继续看着手上的诗集。
苏家的苏念念不紧不慢的绣下一针,牡丹盛放在她的指尖。
“不过一个四品大臣的女儿罢了。”她眼尾慢慢弯起,“武校没什么女孩,大多都是男子进学,且就算有女孩,大多也都是去学了行兵之术和武艺格斗之类的。”
女孩儿的马上功夫一贯来没男孩练的好。
格斗术是从番邦那边传过来的,一些女孩为了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还是会去学一些的。
“她有什么好说的?值得你们这么激动?”苏念念转头看着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女学生们。
“关键是,那任诗说了,让她生病的不是别人,是栗行风之女,长公主的心尖肉,当今陛下亲封的庆阳郡主。”
刺绣的手一顿。
一针刺歪,苏念念皱紧眉头,即将完工的牡丹图上皱起一个不显眼的小突起。
她随手丢下手上的女红课作业。
“栗夏?”
她可还记得那个人!
“她回来了?”
“可不是!”礼部侍郎的女儿点点头,抓紧了自己的帕子,栗夏可以说是她的童年阴影了,“她回来了。”
苏念念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是,毕竟她都十五了,该回来找夫君了吧。”
“可别说笑了。”面前的小姑娘扯了扯嘴角,“就她那样的,那个男人会喜欢她?母老虎一个,虽然说当年圣上贤明,允许咱们女子科举,但到底以后还是得靠着男人,我娘说了,女人家还是要温柔些的好……”
这话苏念念不怎么喜欢听。
毕竟她也有她自己的骄傲。
“她回来了又怎么样?”她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没睡醒的样子。“现在也不是五年前,大家也不是任她欺负的孩子了,再说了,白家的白妙,谢太傅之女谢颖,哪个是吃素的?”
“再说了,栗夏虽然难对付,但她从不平白无故欺负人,你们别招惹她不就行了?”
苏念念到现在还记得当年栗夏将她娘亲从人贩子手上救下来的事情。
那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
“你说栗夏会来咱们这儿吗?”
任诗还是挺担心的,以前她就见识过栗夏的手段,收拾起人来那叫一个狠准快。
正问着,外头传来阵阵骚动声。
苏念念走出去,趴在二楼的窗口看。
是双生皇子过来了。
四皇子白林,五皇子白景。
谁家少女不怀春,偌大的校舍,虽说现在有点女儿当自强那种意思,但是这样不妨碍她们思春不是?
这么枯燥的学习日子,总要来点精神寄托。
而身为皇子的白景和白林,因为一层皇子的身份闪闪发光的同时,还有两张一模一样的俊美脸红。
冲击双倍,爱慕双倍。
基本上所有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红了脸,少年正在一生之中最温和柔软的年纪,尤其是今天,眼角眉梢上都是笑容。
“他们一般不都很少来学舍里面了吗?怎么今天过来了?”
天刚蒙蒙亮。
先生都还未来。
这不符合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贯来的作风。
苏念念倒是和她们两个熟,眯了眯眼睛之后,嗤笑了一声。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旁边的小姑娘眨眨眼睛,不懂。
“咦,那是谁?”
有人在旁边惊讶的出声。
苏念念下意识的就往大门口看去,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带着晨起特有的水雾,像一副黑白交染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