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容了我这么多年,也不是他的义务,这会儿讨点回去又怎么了?”栗夏摸了摸自己的发梢,“就算是要我背锅的人是我娘亲,我顶多会有点委屈,但不会心寒。”
父母已经给了她一条命了,哪个就说父母非要对自己孩子掏心掏肺了?
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况且怀帝已经对她够好的了,如果说为了这一次的事情,就说什么对怀帝心寒,再也不相信亲情的屁话,那才是真真切切的一朵小白莲,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别人不对你好就活该挨你冷眼了?
“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回报过他,反而一天到晚的闯祸,要让他给我善后。”栗夏说道后面自己都有些尴尬,“还趁着他觉得愧疚在这里作天作地,唉!”
她半真半假的叹了一口气。
苏靳倒是听得很想笑,“既然这样,那你就安生些。”
他眼底带着浅色的光,常年握笔的手十指纤长,拿书的样子都分外的赏心悦目。
“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等我吃饭。”苏靳扭头看她,从一旁拿出一些纸笔。
“你要出去啊?”栗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好的好的,我肯定乖乖的。”
她就像是一个即将被偷食的小仓鼠一样躁动不安,东看看西戳戳的。
苏靳温柔一笑,将自己手上的纸和笔递上去,“正好,我许久不曾考过你的课业了,来默写一下兵法三十六计,顺带看看你如今的字练得怎么样了!”
栗夏脸上的笑容完全的绷不住了。
也多亏的苏靳,那些个新来的倒霉蛋世家公子小姐们才能在第一次到少管狱之后勉强的歇口气。
十人坐在大通房里,说是大通房,其实还是男女隔开的,算是两间大通房,各带一个洗澡的地方。
“这都什么鬼地方啊。”
侍郎家的小姐任诗揪住了自己的手帕,“咱们以后可都不能在庆阳手底下讨生活吧?”
刚刚看见门口的血掌印时其实他们就已经吓坏了。
在怎么横行霸道,都是半大的孩子。
就是因为平日里没人制得住他们,所以才有恃无恐。
这鬼地方一呼三不应的,简直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白冲,你和庆阳是一伙儿的吧?”任诗也算是个有头脑的,顿时就想把白冲给孤立起来。
白冲长得魁梧,眼神也凶狠,最讨厌娘们儿唧唧的。
一个眼光扫过去,任诗就讪讪的不敢说话,等反应过来,又给自己往日里说的好的几个女孩使劲儿眨眼睛。
只可惜还没等她和别人通完气儿,大睡房的们就被推开,红衣小姑娘笑眯眯的揉着自己的手,腰间鞭子锋利,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呦,都在呢?挺齐啊?”
十人唰的一下就从位置上站起来,在透亮的光珠下,一个个的脸色都十分精彩。
“别这么害怕嘛!”栗夏笑眯眯的把门给关上,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
“来来,以后大家都要在这里劳动改造了,我自我介绍一下……需要吗?”
众人齐刷刷的摇头。
白冲乐呵呵的走到栗夏的身边。
“栗子,我可是自愿跟进来的,你可别在这种小破地方被欺负了,不然我妹都该担心了!”
白妙欠着栗夏的人情,要不是白冲拦住,她都想自己进来少管狱陪着栗夏了。
“恩。”栗夏点点头,“知道你仗义。”
她随口应付了一句,又转头,笑眯眯的盯着面前的众人,“你们比我晚来,有些规矩你们怕是也不知道。”
“咱们这地方,可不是大狱,每日都有每日的任务,比如说耕种,女红,你挑你拿手的来,完不成的就要拉长在这里的时间,咱们是一波一波的,我就和你们绑定在一块儿了,也就是说,不管做多做少,咱们是一个整体,要拿的是总数。”
“什么时候做完了,什么时候就能出去。”
“凭什么要让我们做这些东西。”任诗第一个就不答应,“你又凭什么命令我们。”
大概是觉得这边人多,任诗倒是也不怕了,“我们九个人,难不成都要听你的?不就是完成派下来的任务嘛,我们几个都是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的,庆阳郡主小时候流落在外,怕是干惯了的吧?这种事情交给你怕才是最合适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