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阮凌绪正在翰墨殿在里批折子,便听到一旁的宫人道:“尊上,修城城主宁遂川求见。”
“修城城主?”阮凌绪思索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宁遂川就是之前他通缉的那个少年人的父亲。
一想到那曾经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有用神力一掌将自己打了出去的少年,阮凌绪挑眉,低声道:“让他进来。”
“是。”那宫人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不久后,便将宁遂川带了进来。
宁遂川头也不敢抬,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阮凌绪行了个礼,道:“参见尊上!”
阮凌绪看了宁遂川一眼,便向他身后看去,发现他身后再无一人。
顿时,阮凌绪挑眉道:“为何就你一人。”
宁遂川知道自己理亏,依旧是头也不抬:“回尊上,微臣本是带着犬子一道来都城的,然而中间因一些事,微臣在晏城停留了一阵,而犬子则先行来都城。结果在就快到都城的时候,与圣女的车队遇上了。犬子时运不济,一同被袭击圣女的歹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
说实话,即便是宁青城突然消失,宁遂川也应该将他找出来之后,再来明宫的。然而现在君时影在明宫中生死未卜,他实在是等不了了,只能先行进宫……
“下落不明?”闻言,阮凌绪轻笑了一声,“好一个下落不明!宁遂川,你儿子闯我寝宫在先,后又逃脱审问在后,即便是这样了,你还想说他无罪?”
宁遂川赶紧磕了好几个头,斟酌了一下言辞,才道:“尊上,微臣并非有未犬子开脱的意思,只是当日犬子是在受了歹人的攻击之后才消失的,微臣只是怕……只是怕犬子出了什么事,不能来尊上跟前陈述罪状而已……”
高坐上,阮凌绪看着跪在地上的宁遂川,眼神意味不明,待宁遂川终于说完后,他终于嗤笑了一声,道:“所以,宁城主是想再让我发一封通缉令,专门通缉宁青城一人?”
霎时,宁遂川便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裤腿,力气大到骨节都开始泛白。
半晌后,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多谢尊上。”
而在他说完这一句后,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
虽然被通缉会吃些苦头,但这可是唯一能保住宁青城性命的方法了……
阮凌绪见宁遂川竟然不反对,略一思索,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大笔一挥,便让人再次拟了一道通缉令,专门通缉宁青城。
当着宁遂川的面昨晚这一切后,阮凌绪才又问道:“宁城主可还有事?”
宁遂川顿了顿,这才赶紧道:“尊上,微臣还有一事……”
“何事?”
“微臣门下有一武奴,天分尚可,为炎凤根骨,我听说他最近……被尊上的人带回了明宫?”
“炎凤根骨?”阮凌绪挑眉:“他我倒是听说过。”
说到此处,阮凌绪突然意味不明地勾出了一抹笑容,“宁城主,你那儿子不大争气,可是你家这炎凤根骨,倒是十分了不得啊……”
……………………
听到宁青城的话,君时影整个人都僵硬得像一块冰一般!
宁青城他……说了什么?!
一起洗澡?!
君时影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说实话,如果宁青城是回来后觉得热,想要跟自己一同沐浴,君时影虽然会拒绝,但也知道宁青城其实并未想什么别的想法。
然而方才……宁青城却是在问了自己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才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君时影不可能不多想了。
“怎么了?”君时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火在烧一般,干涩无比。
“太热,出了很多汗,身上不舒服……”宁青城回答得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他虽然猜君时影喜欢他,然而就是有了这种想法,他才更怕君时影拒绝他……
“不舒服吗?”听宁青城这么一说,突然间,君时影也觉得身上不舒服了起来。
宁青城的问题问得太诡异,君时影思来想去竟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君时影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又不动声色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才道:“确实挺热的,好……你等一等,我去打水。”
说完,君时影赶紧夺门而出,去后院的井里打水了。
现在天气热,早上起来冲凉的人也挺多。他烧点热水,跟宁青城一起冲冲身上的汗,应该也不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吧……
毕竟男子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一起冲凉这种事,稀疏平常。
一旦放轻了心态,君时影突然就释然了,打了水就进了厨房开始烧。
那厢,宁青城还不知道自己脑补的鸳鸯浴已经变成了一起冲凉,依旧在纠结、羞耻、害怕、兴奋等各种情绪的围攻之下,手足无措,心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