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看,昨天没休息好吗?”关舟给他夹了菜,问了一句。
“休息的很好,一觉睡到天亮。”顾北知也给关舟夹菜,他俩现在这样腻腻歪歪的样子已经是常态了,就看什么时候搬到一起住,突破最后的那道线。
“你还记得半个多月前,柳老爷给我的祛疤药吗?我已经开始用了。”顾北知露出一个苦笑,“只是当时柳老爷提醒我那药会有些刺激,我没往心里去,被药效折腾了一番。”
“嗯?怎么折腾的?”关舟好奇了,这药效还能折腾人,不都是治病的吗?
“涂上后会觉得火辣辣的疼,还得等到吸收了才行。”顾北知摇摇头,确实有些疼怕了。
“那可怎么办啊,没有不疼的吗?”关舟饭也吃不下了,那药还得用三个月呢,这总这么疼着多遭罪啊。
顾北知叹了口气,“应当是没有的,要想治好脸上的疤,疼也只能忍着了。”
关舟想说那咱们不治了,你不去考科举也没事,咱们一家子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下去,可是想起北知最近经常看书看到月上梢头,这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心里就更讨厌关南虎一家了,他们真是自己的灾星!
顾北知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吃饭吧,多用几次也就习惯了。”
“嗯...”关舟重新端起碗来,就着顾北知刚放到他碗里的菜将饭吃完,但心里越想越气不过。
凭什么北知遭了这么多罪,关桥却得意洋洋的娶起媳妇来了?娶媳妇的钱还是从他们家里要走的,凭啥呢?
这口气要是不出,关舟都过不去这个坎。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你说什么?关桥娶的媳妇是个小哥儿?”关舟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张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燕哥儿看笑话似的说,“可不,昨个儿关桥去山沟村里相人去了,结果那家姑娘没看上他。”
“然后呢?没看上就没看上,还没定亲呢,这有啥的。”
相人一般是男方去女方家里拜访,在女方父母都在的情况下和女方见个面,小哥儿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是女方没看上男方,又或者男方没看上女方,只需要将礼物退回或拿走就可以了。
然后各自再去相看别人,这个过程中,只是男方跑跑腿的事儿,并不损失什么,所以相人在未成亲的小年轻之间,还挺频繁的。
“他们家不是吹出牛去了吗,说是娶媳妇出三两银子加一个银镯子当聘礼,那小哥儿是山沟村村里猎户家的,一身好本事,进山打猎都不在话下,就是命不好,最近家里小爹病了,要银子治呢。”
燕哥儿显然已经把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我听说那小哥儿长的挺俊的,就是不白净,在路上截住关桥,两人就那样了,还被人家山沟村的人给逮住了,关桥要是不娶了小哥儿,山沟村的人就得把他打死。”
“关桥那小胆儿,你也知道,当时就答应了,这不,聘礼钱也给了,婚期也定了,就在这个月月底。”
关舟其实挺为这个小哥儿可惜的,关桥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为了几两银子嫁给他,往后大半辈子都得受罪,太划不来了。
“关桥这人啊,就是忒恶心,嘴里天天骂小哥儿这么不好那么不好的,结果人家一勾手就舔着脸上去,唉...”关舟现在过继了,想说关桥坏话也不用忍着了,心里头别提多高兴。
“那可不,我可听人说了,那小哥儿原本截住他没想干点啥,就想问问关桥看不看的上他,结果关桥...啧啧啧,这才十□□的,比那打了二十年光棍的还好色,真真是丢人现眼。”
燕哥儿和关舟关系很好,他和石哥儿是关舟最好的朋友,也都知道关舟以前遭了啥罪,骂起关家来,一点脸都不给留的。
关舟拍了拍,“这话可千万别让我大娘听到,不然非把你的小脸挠成花脸不可。”
“啐!我还怕她?我可不是你男人,得让着女人,那天就是我不在,回娘家去了,要不然我早把关桥的脸打烂了,让他娘来打我呀,欺负读书人算什么本事。”
燕哥儿之前跟着他男人王二鹏出了趟远门,山子让他爷爷们看着也放心,过了年才回来的,结果就听说了竹哥儿的事,气的都想去刨了王二狗的坟。
后来又听说关舟过继了,还觉得是个好事,等看到顾北知的脸,差点堵着关家大门骂街。
所以他最近一直特别关注关家的事儿,听到关桥被人嫌弃了,还幸灾乐祸来着。
关舟听过了这家人的闲话,也就过了,不想多谈,就问燕哥儿。“你和二鹏哥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