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上一个也死了有三个多月了。”
“希望这个可以久一点。”
“你这可就假仁假义了,女人都是柔弱的,咱们哥几个又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粗人,想让人活的久一点,那咱们还能爽快吗?”
“你说的对,还是先爽了再说吧。”
说完,两个人发出一样恶心的笑容,令人作呕。
后面的对话和哀嚎声,半点都传不到前面的书堂里去,帮着王清林带学生的是王清林的长子,他那会看到他父亲带着翠珠进门就让学生们大声的朗读课文,又随机抽考了一些同学。
这样一来,这些年幼无知的学生们哪里有心思去仔细听有没有奇怪的动静,就算听也听不到。
翠珠只觉得回到了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也不能帮她,也没有人来救她,心里越发的绝望。
何意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竹哥儿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双鞋在上鞋底,已经快要做好了,看到他睁眼,竹哥儿放下鞋子,端了桌上凉好的白开水,“意哥,醒了就喝点水,头疼吗?”
何意坐起身子,接了水杯,“还成,只是有些晕乎,什么时候了?”
“快酉时了。”竹哥儿看他似乎没什么事,又坐回去拿起鞋子缝起来。
“都这会儿了,阿月呢?”何意下了床,活动活动身体,醒醒神儿。
“阿月去阿石家里了,他家小南挺喜欢阿月的,两人也有话说。”竹哥儿针脚缝的密实,不长的口子缝了好几遍。
何意知道了女儿的去向,也不急着去找,而是坐在竹哥儿身边,看他缝着鞋子,“今天我表现得还可以吗?”
“嗯,挺好的,阿石那关都过了。”竹哥儿仔细摸着针脚,确定没有漏缝的地方,“对了,意哥,你有没有认识的秀才还没有找好保结同伴的?”
“嗯?”何意原本是在看他,听见他问,反应了一下,“是给顾北知找的?”
竹哥儿点头,“对,北知哥现在还差一个人,只找了村里的一个秀才一块,你要是能找到人,就帮帮忙吧。”
何意一时半刻的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改天我打听一下吧,到时候我去找顾北知说。”
“嗯,对了,姓杨的还在西山服劳役吗?”竹哥儿想起来这个人,话说他和何意的缘分还是跟姓杨的脱不了关系,但他只想让他越惨越好。
“在,我托人找了关系,让他在那儿多待些日子再说。”何意握住他的手,“你且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竹哥儿笑了,“多谢意哥。”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何意捏了一下他的手,似乎惩罚一样,“我巴不得你多麻烦我,不要这么生疏客气的,把我当成一家人一样随意使唤吧。”
竹哥儿甩开他的手,“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好了,刚醒来就别坐着了,起来走走。”
何意也不恼,竹哥儿脸皮薄,这模样就是羞了,也不再继续闹他,而是站起来围着他转了几圈,竹哥儿赶紧将最后几针缝好,把针线都收起来。
“你来试试,合不合脚?”竹哥儿将鞋子放在地上,让何意去试。
何意发现鞋子是给他做的,心里暖的不像话,也没去试鞋,直接从背后抱住竹哥儿,“你怎么这么好?”
“啊,你这人!”竹哥儿吓了一跳,拍着他的胳膊,“给你做一双鞋就是好了?”
“那当然,而且这可不是一双普通的鞋,这是我未来夫郎给我做的第一双鞋,我得拿回去珍藏起来。”何意一点都不稳重的说着情话。
竹哥儿脸上全是笑意,“藏什么藏,我的手艺拿不出手?快穿上试试大小合适不?”
“怎么会拿不出手?明明最棒了,是我舍不得穿出去,穿坏了怎么办?”何意有些纠结。
竹哥儿又被他这露骨的话逗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快试试吧,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密?”
何意原本并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像这样轻浮而直接的话语更是很少说,但是他今天太高兴了,可能下一次比今天还高兴的时候是他和竹哥儿成亲的时候。
他将鞋子穿好,在地上走了几圈,哪哪儿都合适,鞋底子比较厚实,走路可舒服了,他忍不住夸了又夸。
竹哥儿被夸的极为高兴,已经打算承包他一辈子的鞋了。
“小竹,”何意突然牵住他的手,微微弯下腰,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过几天来你家提亲好吗?”
“我已经等不及要娶你过门了。”何意直抒胸臆,老婆孩子热炕头,哪个男人不向往,尤其是他这个夫郎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竹哥儿这次没有再推脱,直接坚定的点头,“好,我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