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_作者:时不待我(105)

他忍不住喊了声齐靖渊的名字,然后认真道:“你心中有所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说这些。”

齐靖渊听闻这话笑了下,有些恍虚的笑,他轻声道:“是我魔怔了。”

他太在乎谢临溪,有时会忘了,这辈子很多事都同上辈子不一样。

谢临溪道:“我都知道。”

齐靖渊对他如何,他最清楚不过,所以这人在想什么,他大抵能猜的出来。

他们之间身份有别,齐靖渊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情多疑的人。

齐靖渊日后要走那么一条路,很多双眼睛会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齐靖渊怕他会犹豫,怕他会觉得自古皇家人都多疑,怕他会离开。

谢临溪不知道齐靖渊为什么会把这些压在心间,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会离开一样。他找到这根刺儿是何时刺入这人心口的,只能慢慢安抚着他。

用行动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离开。

*

当晚,在谢临溪沉睡后,躺在他怀中的齐靖渊缓缓睁开眼。

他没有动,脑子里却在想着往事。

上辈子,谢临溪同齐寒章的关系远比这辈子要好。

这个好甚至让他有些嫉妒。

上辈子两人关系发生转变是在谢临溪差点射中贺运那次,齐寒章看到羽箭,想都没想就挺身而出,他撞开了贺运,羽箭射在他的胳膊上。

齐寒章在宫外,能随时随地前去谢宅,用着各种蹩脚的借口。

尤其是在他这般受伤之后,谢临溪对他多了一分容忍。

无关感情,谢临溪亲口说过,他把齐寒章当做弟弟。之所以能容忍,也是因为这人胳膊上的伤。

后来,谢临溪发现了齐寒章祭拜亲人的秘密。

这事谢临溪知道了,自然不会瞒着他,齐靖渊知道后就把齐寒章召进宫。

齐寒章看事情到这一地步,也没有过多隐瞒,便把一切都讲了出来。

他的确是云南王庶子,只因为长相同真正的齐寒章有五分像,便被云南王送到了京城做质子。

他的母亲在云南王府,后来因病故去。

齐寒章没办法回云南,只能偷偷祭拜。齐寒章当时很绝望,他说要杀要剐他都无所谓,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齐靖渊并没有这么做,那时齐靖渊对齐寒章也不像是现在这般冷淡,齐寒章入京后就在他府上呆了一阵,他那时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轻易不会做什么决然的事,对齐寒章多少有一分情义在。

这事他知道后,并没有拿捏着朝云南王发难,当然,主要是当时他顾虑太多,身边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轻易下决定。

齐寒章后来还借着这层身份同云南王书信,要到了当年的税银,为大齐解决了一大难题。

看得出齐寒章痛恨云南王。

也是因为这,后来打听到云南王府内部也不平静后,齐靖渊心中浮起一个念头。

他想把齐寒章送回云南,成为云南王府的一个钉子。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做得好,云南这边至少几十年内不会生出事端。大齐境内也能安稳几十年。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过齐寒章的意思。

齐寒章听到后又哭又笑,他说自己原本以为临死都不能回云南亲自祭拜母亲,如今有机会,哪怕是凶险万分,他也愿意回云南一趟。

齐寒章曾表示,如果云南有变,而他未死,云南便会真正成为大齐的一部分。

这是齐靖渊在对小皇帝失望前,对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收拢云南势力,让大齐内部安稳数十年。

可惜,他和谢临溪都没看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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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太后所仪仗的不是贺运, 而是季明毅。

齐寒章同谢临溪交好,一开始也许是带了几分真心,可他母亲死后, 这份真心就成了可以利用的地方。无论是祭拜还是同谢临溪交好,都是在为回云南做准备。

又或者在更早的时候, 从他被当做弃子送往京城的那一刻,心里就在想着这一天。

齐靖渊也好, 谢临溪也罢, 都是他能利用的棋子。

他和谢临溪身边没有几个能信任的人,因为身份因为所思所想因为不确定的未来,他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可那些不过是他自己的想法。

在别人看来, 他身边全是可以利用给自己谋取利益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