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_作者:时不待我(79)

外面,有关太后生辰当天发生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大概是城外的难民太多, 当官的不经常去城外, 接触不到这些人,寻常百姓倒是能看到那些难民的生活。

这些场景很容易让那些普通老百姓代入自己, 如果有一天他们沦落到这等境地,那日子会过成怎么样?这还是在京城, 天子脚下, 那离京城更远的地方,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白骨。

但户部明明是有银子的, 只不过这些银子都拿去给太后修建圣麟台了。

如果不修圣麟台, 那这些银子就可以用在该用的地方……

有些事是不能做联想的,越是联想心里越不平衡。

太后是高高在上,可现在一个戏子都敢指责她的不是。她有权有势, 是天底下最贵重的女子,可她堵不住天底下所有人的嘴。

太后的名声受到很大影响,就连施粥给难民的贺家都被牵连进去。

有人说贺运是伪君子,明知道太后花费那么多银子, 贺家还假惺惺的拿出一点银子施粥。要是贺家真有诚意,就该拿出修建圣麟台的数目,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贺家有没有这么大的家业,他们不管。

此时在有些人眼里,贺家一座宅院都不该存在。一座宅院卖了,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

贺运为官向来正直,这些年得罪过不少人,此次事件自然有人浑水摸鱼。

谢临溪出王府那天, 有一些人在贺国公府门前聚集着,说是要贺国公给外面灾民一个公道。

谢临溪冷眼看着他们。

正直无私的人似乎总容易受到攻击。

贺运如此,齐靖渊也是如此。

贺运在边关受过伤,他为官公正,可这些人被人稍微那么一挑拨,就忘了他的功劳,只觉得他是个面目可憎之人。

齐靖渊更不用提,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无外乎是他们够公正,品性够正,做事很多都是为公不为私。只是越是这样,这世道对他们越是苛刻。

人常言,人无完人,可一些人就希望他们是完美无缺的人。

同样的事,一些佞臣做了,他们会背着这人走,若是齐靖渊做了,那就是十恶不赦。就好像他脸上有写着我居心叵测,我是个坏人一样。想到这个,谢临溪的脸色寒了一分。

当初他们只是君臣时,他就在想,齐靖渊能够多为自己想想,那就好了。至少活的痛快自在些,现在齐靖渊变了,他心里高兴,却又更加心疼他的处境。

看到眼前这一幕,脑海中总不由自主的想,贺运的今天就是齐靖渊的以前。

想到这个,谢临溪微微垂眸,而后他缓步朝人群中走去道:“天狱司办案。”

一句轻飘飘的话,因为有了天狱司三字,让吵闹的人群瞬间寂静下来。有人突然那么腿软了下,跌倒在地上。

围在这里的人大多是害怕天狱司的,觉得那里是阴森森的地狱,进去了就要受十八层地狱的刑罚,例如拔舌挖眼等等。

所以现在有天狱司的人前来,他们立刻想躲开。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风流贵公子一般的人物,他们没有离开。有那么些胆大的上前道:“你是天狱司的?”

谢临溪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那人胆子又大一分,拱手道:“我们聚在此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国公为城外那些灾民一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谢临溪语气平平道:“又以什么身份向贺国公要说法?死者家属?京兆尹?刑部?大理寺?天狱司?皇上?”

说话的人随着他的质问神色越发拘谨,他道:“我们就是听说……”

“听说?也就没有证据的事,你们在捕风捉影?又或者是想给贺国公安上个无须有的罪名?”谢临溪冷笑两声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贺国公当年在边境杀敌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吧。现在说说,谁让你们前来的。”

“没有谁……”

“没有谁,你这话骗鬼的吧。”这句话不是谢临溪说出的。

而是从贺国公府走出来的贺善,他往那里一站,端的是京城贵公子的气派,道:“你们一没有公文,二不是官员,没有人在后面怂恿,你们敢来这里闹事?”

“贺公子说的是,要不这些闹事的人我带到天狱司好好审问审问。”谢临溪一旁凉凉道。

那走出列的人额头上泛起冷汗,其余人都想趁机溜走,他忙道:“不是,我们就是听其他人说贺国公会为灾民讨公道,我们就商量着一起来,想着人多力量大。我们相信贺国公,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大人办案。”

说完这话,他转身溜了,其余人也四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