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出声叫喊的那人一脸失望的样子。
“兄弟们,一路追过来,肯定是这儿没跑了。但那个孙子怕是已经躲进玉女城了。”有人压着嗓子说道。
负责押送禁狱人犯的司洋与雩溪冷面旁观,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前,他们保持了沉默。
他们身旁,从禁狱出来的几个人肆无忌惮地朝这队人马看了过去,心里发痒,有些看好戏的样子。
而在这时,他们每个人的耳边传来一声冰凉透骨的警告,“不许闹事。”
“放心吧,老大,我们不敢的。”一个从耳廓到脖子长着青色斑纹的男人微笑道。
李粲然听着他们的话,低头瞥了眼自己胳膊,跳动的血管上是一枚随时能取人性命的符咒,有些麻烦的样子。
他收起视线,或许能在金羽令中找到破解之法。
那队人马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酒家的二楼找了处空旷的位置,打算歇一歇脚。
在场的人识趣的移开了眼睛。
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基本的眼力见都有,没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在玉女城的外面惹事。
等那群人走了,酒馆内凝滞的空气才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这伙人的身份也彻底明了。
原来是游走在关中一带的新侠帮,由各地散修组成,为人做事义字当先,不服礼教,不信神佛。
前两日有人在七曜城旁见到他们,听闻与一个盗贼起了争端,竟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走。”
司洋撂下了酒壶,结了账,带着他们继续赶路。
李粲然跟在马车后,在玉女城的城门口他们经过了一番盘点,终于进了城。
“喏,你们瞧。”同行的一人努努嘴,说道。
禁狱的几人跟着看去。
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通缉画像。画像早就在了,挂了好几年,只不过他们一直被关在禁狱,不了解外面的事。
一人大喇喇的开口问:“老大,上面画的谁啊?”
司洋往城墙处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两个闯入皇城,将轩家皇子打成重伤的人。”
从禁狱出来的人神经受刺激,兴奋了
“喔噢。”
“还没抓到?”
“那个被打伤的窝囊皇子叫什么?”
司洋的嗓音嘶哑:“轩夏,皇室四皇子。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打脸,轩光启的后代倒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民间的话本上还有好事者编写了这段故事,轩夏彻底成为了一个笑柄。
李粲然也跟着看向画像,视线停留了一瞬,接着便像是不感兴趣般望向别处。
禁狱的人犯多少对轩光启这样的人物比较好奇,只听说他出生皇室,同时是禁狱的创立者。
“老大,轩光启死了没有?”有个瘦巴巴的人犯问道。
良久不开口,脑后束着一条长辫子的雩溪说道:“死了。”
“咦,怎么死的。”
“被人背叛。”雩溪说得比较含糊,“从小当成亲信养在身边的人一朝背叛起来真够要命的,轩光启实力再强,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呐……”
这倒不算是一段秘辛,当年被不少人津津乐道,也就近几十年,不多谈起了。
*
到了金府,终于见到了那位阔绰的金老爷。
司洋与雩溪和他认识,自他们一下马车,穿着一身富丽绸缎,身材肥胖的金老爷就像个皮球一样滚了过来。
金老爷满脸堆笑,殷勤的招呼道:“又要辛苦您二位了,快进来坐。”
他目光顺着往后瞥,瞧见了李粲然几人,眼皮子一抖,笑容迟疑了些。
一群人进了门,司洋与金老爷单独进了内屋。
接客的内屋摆着一排古色古香的木架,不少值钱的东西小心地搁在架子上。
屋内,飘着一缕檀香。
金老爷含蓄地介绍:“这是二百八十年前的法瓷,找大师开过光的,大师说用这宝物盛水喝,不光能延年益寿,还能有助于修炼。”
他手指了指右边的一座珊瑚,“这东西从皇城双燕坊拍卖得来,由专门的云轿运回,找大师开过光,说是摆在家里招财。”
“那是深海鲛纱,也找大师开了光……”
司洋横眼,打断了他,“大师这么闲?”
金老爷讪笑,开始叙说正事。
司洋终于弄清楚了所为何事。
屋外头,雩溪在无聊的喝着茶,其余人规矩的站着。
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眼光滴溜溜地转,绞尽脑汁想着脱身的计策。
再不走,真要死这儿了。
相比之下,李粲然超然物外的样子,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没等多久,司洋从里屋走了出来,先坐下喝了口茶,随后简单交代了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