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余光划过,看见小吃货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去了厨房。
她再出来时,又端了几个蛋挞,这次没有出现失手摔掉的意外。
季熏杏眼一下子亮起来:“谢谢清清。”
她一小口一小口开始啃蛋挞。
别的女孩子都不爱吃蛋挞边边,但她喜欢先从边上开始吃。
因为这样中间最好吃的留在最后了,没什么味道的边边吃完,剩下的就全是甜的了!
她吃的专注,闻人清眸光放软,静静注视她。
小骗子那么好拐的吗?有不限量的甜品供应,就能拐到家里?
她盯着季熏笑靥如花的模样,抿了抿唇,眼底闪过深意。
可刚才纷乱的思绪,却因为对方撒娇耍赖的要留下来睡,被驱散了许多。
好半晌,终于把一个蛋挞啃完,季熏看着手上留的一点蛋挞屑儿。猛然想起来自己留下来的正事。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陪你一起等月阿姨。”
闻人清挪开目光,眼神里的情绪抽去:“不用。”
她并不是在等母亲。
少女神情的冷淡,季熏看在眼里,觉得很惆怅。
她没想到,清清和月阿姨的关系会别扭到这个程度。
连最真实的感受和想法都藏了起来,不去自然的流露。
她拍拍身侧沙发:“你陪我坐一会嘛。”
熏熏少女还记得自己扮演的角色——一个磕到了膝盖,因为腿疼而无法回家的人。
闻人清扭头看她片刻,垂下眸子走了过来。
她一坐下来,季熏就挨过去,两只白嫩的手很习惯的抱住闻人清的一条胳膊。小鸟依人的依偎。
小少女的热情,像一团火,刺溜飞到心里,掀起燃烧的弧度。
闻人清眼尾看着那双手。
它已经从当初孩童一样软绵绵又肉乎乎,变得纤细柔软,绕在胳膊上时,好像刚发出嫩芽的杨柳新枝拂过心头。
带来春天万物复苏的感觉。
她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发紧,身体也莫名绷紧,从被季熏靠着的胳膊那里,一路蔓延开热意。
——两个人挨着实在是太热了。
闻人清眼帘扇了扇:“你坐好。”
“哦。”季熏乖巧的坐直身子,杏眼却还像是带了缠绵的钩子,凝在身旁少女身上。
闻人清放在身侧的手收紧,她偏过头,避开这种小鹿似的湿软目光,淡声道。
“你别这么看我。”
季熏立刻捂住双眼,乖巧的让人没话说。
半晌,见没什么动静了,就偷偷张开指缝,黑色眼睛水汪汪的,哪怕露出一点瞳孔,也叫人觉得萌。
闻人清:“……”
偷偷看难道不是看了么?
她不再去想这些,也努力把母亲的事情抛到脑后。
也许这人又去哪里参加酒会,半夜喝的醉醺醺回来。
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甚至是家常便饭。
“打不通月阿姨的手机,我们为啥不打给勇叔问问呢?”
季熏忽然想到这个,放下手,认真的问。
闻人清淡淡瞥她一眼:“不关心这件事了。行吗?”
季熏收住话头:“哦。”
“去洗漱。”
季熏站起来,手抬了一下又放回去,无措道:“我没带换洗衣服…”
客厅里是一片无声静默,闻人廷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回了房间。
闻人清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莫名突突突的心跳:“我有新的,等会拿给你,先穿着。”
两人上去洗漱,留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
来电人187开头,正是之前季熏帮闻人清拨出去的号码。
闻人清似有所觉,领着季熏进了房间的洗漱间后,她径直下楼。
茶几上的手机,还在震动。
嗡——嗡——嗡她看着跳动的号码,眼里意味不明,接起电话:“喂。”
“…你在家吗?”
那头闻人月的声音,似乎处在一个带着背景音乐,却略有嘈杂的地方。
听到对方的声音,少女捏紧的指尖松开,眼里却闪过嘲讽。
看吧。
她的这位好母亲,只是又出去混日子消磨时间罢了。
一个女人活成这幅田地,半辈子都在为了过去的一段感情要死要活,歇斯底里。
哪怕闻人清知道,这是创作者的笔墨施加在上面的约束之力,她还是禁不住在心里觉得讽刺和悲凉。
“在家。刚才打错了。有事么。”她问,声音恢复冷淡。
那头的月阿姨似乎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说:“你…在家,谁来敲门也别开。锁好大门。”
听了这段叮嘱的话,闻人清先是一愣,可随之而来心里浮现的情绪,竟然是想笑。
她几岁了?
她还是小孩子吗?要的是这种憋了半天才说出来的搞笑叮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