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雨一想这样也好，于是她点点头。
却逍遥道:“死去的弟子已经被奇文馆的人送去寒净池保存，就是你上回遇见陆明月的地方，这回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两人准备起身的时候，楚听雨忽然听见意识海传来一个声音【师尊？】
？？？
什么情况。
这是唐慕知的声音？
【师尊，你怎么走了，我今天来灵安泉水没找到你。】
“怎么不动？”却逍遥已经到了门口，她对楚听雨疑惑的扬扬眉。
楚听雨额头冒汗，“糟糕，好像是脆生铃被修好了，唐慕知已经会用脆生铃追踪我了……”
“真假的？”却逍遥摸了摸下巴，称赞道:“不愧是女主，连脆生铃这种高级道具都会使用。”
楚听雨:“……”
【师尊，你在莲目城，离我太远了，我不放心。】
这话听起来怎么奇奇怪怪的，楚听雨正神游间，唐慕知的声音又传来:【我马上带五音坊的人去找你，师尊万事小心。】
楚听雨:？？？
意识海的交流断线，楚听雨愣在了原地。
却逍遥问道:“唐慕知跟你说什么？”
“果然不出你所料……”楚听雨无奈道:“唐慕知要来莲目城了。”
*
莲目城下了大雪，雪花轻轻飘落至人的肩膀上，头顶暗云转白。
却逍遥再出现在楚听雨面前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她的这张面孔极为普通，耳侧有隐隐约约的灵纹，楚听雨见她易容的手段很到位，便问道:“你这张面容能维持多少个时辰。”
“起码一整天吧。”却逍遥摸了摸自己的脸侧，保证灵纹的稳固，“前几日为了躲避曲夜他们，我一直没以陆明月的样貌示人。”
“赵澜他们跟我说，陆明月自鬼柳瀑布便消失踪迹了。”楚听雨在与赵澜商量过后，决定由她去秘境里的寒净池查看死去弟子的尸首，赵澜和秦棋去奇文馆。
楚听雨和却逍遥在此之前先找了一家小酒馆吃饭。
两人坐下，将桌子擦净，又倒好了茶水，楚听雨说道:“北清山并不知道陆明月是魔界卧底这件事，所以你现在穿成了陆明月，就算被北清山发现了真实身份，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嗯，我穿成陆明月的时候，已经身处魔界了。”却逍遥一想到魔界阴森又恐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再也不想去了，那里几乎没个活人。”
楚听雨道:“不过话说回来，五音坊不是已经归属魔界了吗，现在五大门宗只剩四大，唐慕知怎么可能带五音坊来奇文馆。”
“五音坊并没有彻底归属魔界，有一部分人逃了。”
“逃了？”
却逍遥露出困惑的表情，“对，有部分人逃了。但说实话，我一直很奇怪，原书里我明明写的是唐慕知被五音坊的老坊主柳入云救走，然后解了内丹的魔性，重塑神性，结果那日你却告诉我唐慕知内丹完全入魔了，并且额上出现了黑色魔纹。”
“就算唐慕知要找你，去了魔界且掌控魔界，可是这和内丹有什么关系，它原本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却逍遥一摊手，“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楚听雨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她思考了半晌才道:“好吧，那我们晚些时候再去奇文馆看看，如果五音坊的人在那里，也许我们能探出消息。”
两人要了一碟花生，一盘籽冬笋和一盘莲蓬豆腐。
楚听雨刚要呷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疾风，接着却逍遥夹起的那块笋就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楚听雨转头一看，唐慕知已经站在她身后，她依旧披着那件鸦青色薄氅，里面穿着一件纯白衣袍。
她脸上戴着银铁面具，虽然看不见面容，但仍可以看出她的眼神不善，周身散发着一股森然寒气。
？？？
楚听雨见唐慕知突然出现，怔了一下，暗道:该死，一定是又被脆生铃出卖了。
却逍遥心里怒喊:女鹅！是你！
“你是谁，为什么会跟在我师尊身边。”唐慕知摘下面具，露出羊脂白玉似的皮肤，黑濯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盯着却逍遥，“我师尊只有三个徒弟，师姐在北清山，师妹不见了，你是谁。”
却逍遥:呜呜呜，我是你的妈咪。
楚听雨轻轻咳了一声，装作严肃的模样，“慕知，不要这样讲话，先坐下。”
唐慕知转头对楚听雨露出关切的表情，“师尊，外面下雪了，你怎么不多穿些？”
说罢，还把自己身上的薄氅解下来披到楚听雨身上。
“师尊受过伤，更要注意身体才是。”
却逍遥:“……”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