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简不禁地回头看看,那个总挑刺的人没有奇迹般的出现在这里,他悄悄地叹了口气。
“谁不想要美好一直拥有下去?”简星岚笑笑,“我也想啊。”
江思简回头看他:“星岚哥,你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我姥姥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候虽然穷,姥姥干活儿顾不上我,但我还是很快乐的,”简星岚伸出手点了点窗户,“
还记得那时我很小,别的记忆已经没有了,唯一的记忆是秋收时姥姥到田里割地,我那时太小了,把我放在家里不放心,只能带着,于是她就把我背在肩上。那时还不像现在割地可以用机器收割,那时只能用一把镰刀。我那时小啊,在姥姥的背上觉得很快乐,一颠一颠的。后来我一点一点长大,姥姥越来越老。再也背不动我,便用绳子一头绑在我的腰上,一头绑旁边的树上,她每割几步就要回头看看我。现在一想那时虽然苦,但是很快乐啊。”
江思简有些哽咽了,小爸爸总是让他这么心疼。
简星岚又笑笑:“除了这个,我最快乐的时光是你在我身边。”
我最快乐的时光是你在我身边。
江思简突然忍不住哭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他想起以前过年时,万家灯火,别的小朋友都是全家人开开心心的,只有他不是。他哭过闹过要去找妈妈,可每次都失望了。
他来到这里以后,总是在小爸爸身后打转。他不知道小爸爸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也不愿多想。但是今天,在小爸爸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他真是很开心很开心。
虽然之前小爸爸说把他当成亲人,可亲人这个词对小爸爸来说,伤害比幸福带来的更多。
但是现在,在小爸爸的心中,他是不是已经是个不一样的存在了?
即使不能父子相认,只是这样,已经够了。
简星岚的一双眼温柔的看着他:“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江思简擦擦眼泪:“有些高兴,我,我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和你,和江哥在一起的时刻。”
简星岚去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江思简吸吸鼻子,拼命地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越想憋,眼泪流的越多。
他也不想这样,他也觉得很丢脸啊。
“星岚哥,你能抱抱我吗?就一下。”索性今天已经丢脸了,就不在乎把脸都丢光了,江思简说出来藏在心底很久的愿望。
接着,他被拥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
江思简浑身一僵,而后反应过来,小爸爸真的抱他了啊。原来被小爸爸抱是这种感觉,那是一种难以用笔墨形容的温暖,比世界上最贵重的珍宝还要珍贵。江思简的眼泪却是越转眼冬去春来, 寒假眨眼而逝,开学了,江思简望了一眼曾经和两个爸爸生活过的小家满心不舍。
江彻叫他:“走了小傻子!”
江思简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走进电梯里。
江彻问:“不想上学啊?”
没等江思简回答, 他自顾自地接着道:“也对, 上学多不舒坦。可总在家待着也不舒坦, 这是在家想上学,在学校就想回家。”
江思简还是没有说话, 江彻便与简星岚聊开了。
看着两个爸爸, 忽然在那一瞬间释然了。只要是两个爸爸在的地方, 哪里都是家啊。
江经业派了家里的司机来送他们,江思简看向窗外, 一路风景疾驰。
“雪都化了。”江思简道。
“能不化吗,没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江彻顺势看了一眼,“但雪一化路上就脏。”
江思简似乎有些遗憾:“今年没有玩成打雪仗。”小时候大爸爸每年都要陪他打雪仗堆雪人的。
“我说小傻子你多大了啊,还玩打雪仗, ”江彻揶揄着笑着,“要不要我陪你堆个雪人啊?”
江思简答应的很痛快:“要。”
倒把江彻说没词了,片刻后他才道:“想得美。”
江思简笑笑:“江哥,如果你以后有孩子, 会陪他玩打雪仗和堆雪人吗?”
江彻道:“女孩子会,要是男孩子的话只会打雪仗,堆什么雪人, 你看哪个男孩子玩堆雪人!”
江思简撇撇嘴,大爸爸真能胡说,不知道那个陪他在雪天里堆雪人堆的手都冻僵了的人是谁。
很快,车子开到了盛行高中门口。
学校禁止车辆进入, 三人便下车拿着行李往校园走。
江思简悄悄对江彻道:“江哥,你帮星岚哥拿拿行李。”
江彻表示拒绝:“我为什么帮他拿行李啊,他自己不会拿吗?”
江思简:“……”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新学期开学,一班的人员稍有变动,有的人走有的人来,江思简如愿以偿地进了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