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立即心疼起来,都忘了自己还被人围观着:“你怎么这样傻,我向来不在乎这个,你是知道的,你家里如今这么缺钱,还给我买东西做什么。”
男人低声道:“我看到好东西,就想着给玉儿买。”
夏瑶在树上听得鸡皮疙瘩直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肩膀,片刻后就感觉到一旁的沈世安朝她这边移了移,一直温热的手掌搭在她肩膀上,挡住了大半的凉意。
其实她不是冷的,不过这会儿不能出声,夏瑶也就顺其自然,靠着他继续听。
“玉儿,”那男人又开口,“我帮你带上簪子。”
玉儿嗯了一声,低着头让他给自己戴簪子,夏瑶眯着眼看了看,发现那是个木头的簪子,做工不知道怎么样,不值钱是肯定的了。
“云哥,你上次说你娘亲受了凉,病又重了,如今怎么样了?”玉儿柔声问他。
男人叹了口气,夏瑶立即精神起来:来了来了,骗钱了!
“我娘亲,也就那样吧,身体时好时坏的,”男人说道,“我有时候想,大概这就是命吧,我从小没了父亲,是我母亲将我拉扯大,拼命做工供我读书,如今我就要出人头地了,她却熬坏了身子,怕是享不到福了。”
玉儿果然着急起来:“云哥别这么说,大娘人这么好,怎么会享不到福呢,她肯定能享到你的福,我这儿还有些碎银子,虽然不多,但先给你应急用着吧。”
男人听起来颇为感动:“玉儿,我怎么能又拿你的钱,你自己留着用吧。”
“我吃穿用度都在府中,平日里哪里需要用钱,”玉儿将碎银子强行塞到他手里,“你先拿着用,给大娘治病要紧。”
男人接了银子,又腻腻歪歪和玉儿说了会儿话,夏瑶听的尴尬,恨不得捂住耳朵,两个人总算是打算分开了。
“玉儿,好姑娘,你等我,待我功成名就,一定会来向你求亲,到时候你就不用做丫鬟了,你就是我的夫人,底下有许多人服侍你。”男人说道。
玉儿重重的点点头:“云哥,我信你。”
那男人说完这一通,总算是走了,夏瑶在心底感慨,不愧是骗子,骚话张口就来,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了,要是沈世安也会这样,凭他这张脸还不是……
她想了想沈世安说这种话的样子,打了个哆嗦,算了,有亿点点恶心。
“他走了,我们下去吧。”沈世安揽住夏瑶,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夏瑶忽忽悠悠的体验了一把跳楼机的感觉,想打人。
“怎么了?”沈世安察觉她一瞬间的僵硬,低头问她。
夏瑶稳了稳心神,玉儿这时走了进来:“娘娘,他真的对我很好。”
“等望月回来,”夏瑶说道,“现在你和我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望月还不知道要盯多久,夏瑶难得这么晚还没睡,激动的心情退去,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沈世安跟她一起往前面走,快到院子的时候突然说道:“那个人说话,和你有一点像。”
夏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谁和我像?”
“刚刚那个,云哥。”沈世安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夏瑶仅剩的一点瞌睡也给吓没了:“我……我说过那样的话?”
“也不是一直这样,”沈世安想了想,“有时候,但是你说起来,就没有他那么……奇怪,还挺自然的。”
沈世安说完就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顺势拐进去了,夏瑶茫然的走到自己门口,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和沈世安说过这种土味情话,有点怀疑人生。
望月相当尽职,一直盯梢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夏瑶起床就见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吃厨娘做的卷饼,见夏瑶来了,望月站起来说了两个字:“赌场。”
夏瑶了然的叹了口气:“人带回来没?”
望月点点头:“在柴房。”
柴房是什么关押犯人的地点么?柴房又做错了什么?
夏瑶说道:“把人带过来吧,顺便通知一下王爷,还有,把府里的年轻丫头们都叫来,一起接受一下挫折教育吧。”
被望月带来的男人叫许云,是个赌徒,家里就他一个人,原本家世还不错,不过早就被他败光了,他母亲在的时候,还真的念过几年私塾,后来无意间在茶馆听了别人说的,穷苦书生靠富家女资助,从此平步青云的故事,想到了这个赚钱的路子。
被他骗的不止玉儿一个,还有另外三个姑娘,他每日里白天睡觉,晚上就去个姑娘那里拿一笔钱去赌坊,若是还有多余的钱,就给姑娘买点不值钱的东西当礼物,因着都是未婚的女子,也不能随意出家门,所以他的招数竟然从未被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