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初检举江文才的同窗被驱逐出先平私塾,并且失去了参加科举的机会。
而江文才讨着周无双的欢心,将自己嫁进了县衙,成了周志成的上门女婿。
至于那些曾经收集到周志成的证据,就成了江文才极为避讳的东西,原本想找机会销毁掉,但被栗子偷走了,成了要挟他的把柄。
现在,就到了沈屏秋的手里。
当沈屏秋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江文才的时候,江文才就在阳光下站着,愣了许久。
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惆怅,绵长。
“沈先生,请问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愣了许久,江文才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逃避不是办法,得想法子解决问题才行。
沈屏秋坐在檐廊下,翘着一条腿,说道,“当然是栗子交给我的。她说关键时刻,拿着这个找你肯定管用。”
暗杀战栗失败之后,丁金川已经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他,并且像她保证,会用台面上的方式除掉战栗,而且不会牵连到他。
☆、第207章 令牌
自从江文才知道,战栗会被县衙抓走之后,他就开始担忧,栗子会不会用那些把柄来威胁他?
他的担忧总算是应验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来找他的居然是沈屏秋。
他还以为,会是她那个年老的丈夫沈不缺。
等等,沈屏秋和沈不缺都姓沈,那么巧合的都跟战栗有关系。
那么这两个人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父子?
或者叔侄?
江文才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只要知道,沈屏秋和战栗是一伙的,那就足够了。
在这之前,因为王仙女的事情,江文才试探过沈屏秋和战栗的关系,不过被他矢口否了。
本来还打算放过他,姑且让他留在私塾做个教书先生。
没想到,这回就自己认了。
也好,省的他费劲心思,自己去查了。
“沈先生,既然是聪明人,那我们不妨说些聪明的话。”江文才想了一阵说道,“你并不能证明那些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以否认的。”
之前,江文才之所以会被战栗拿住,是因为心虚。
这确实是他收集的周志成贪赃枉法的证据,当战栗拿着这个威胁他,确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等这几日,江文才突然想明白了。
为什么战栗认定,那些东西是他的,他就得认呢。
承不承认,还不在于他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周无双相信他就好了。
“那这上面有你印鉴盖戳的东西,你也是不认了吗?”
沈屏秋拿出那张纸条,交给江文才看了,反而引得他哈哈大笑,觉得战栗蠢透了,这个沈屏秋也蠢透了。
江文才说道,“简直可笑。整个私塾的人都知道,我的印鉴有段时间丢了,谁知道偷了去,干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也能栽赃到我身上吗?”
江文才笑,沈屏秋也笑,笑的比他还要得意,眼神蔑视,像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这笑声持续了很久,笑的江文才毛骨悚然,不知该如何应对,遂问道,“你笑什么?栽赃陷害不成,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沈屏秋摇摇头,瞥了眼周围,好在檐廊周围无人,是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江文才,你以为你讨好周无双,成了周志成的上门女婿,就能顺利参加秋闱。是,你的文学很好,也许能考中举人,运气好点,再拿个解元。可周志成能给你的帮助仅此而已,你想参加明年的春闱,你想去京都,再拿个状元,可你有这样的机会吗?”
周志成能保证江文才参加秋闱,同样的沈屏秋,能让江文才无法参加明年春天的科举考试。
“你在威胁我?”
江文才笑着,掀开衣角抖抖平整,在沈屏秋身边缓缓坐下,以此来表明,自己有资格和沈屏秋平起平坐。
平常时候,江文才敬重沈屏秋,对他毕恭毕敬。
但现在他和战栗合谋到一起,江文才觉得对他也没什么敬重的必要了。
况且,就算他曾经在京城待过,有那么丁点的关系,现在是在元珙县,就是周志成只手遮天的地界,还用得着怕他吗?
“威胁说不上,是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