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_作者:欲来迟(163)

做人也应无愧于心,才是生存之本。

谢宁点了点头,关乎了两条无辜生命的逝去,留下的是段家和曲家无尽的恩怨,他也不好说什么。

周寂年总结道:“所以,无论是谁,即使穿上华服,没有高人一等这一说,大小论理,才是生存之道。”

“嗯。”谢宁靠着周寂年,特别喜欢听周寂年讲大道理,他没上过一天私塾,所学所闻皆是周寂年。

“对了,寂年。”谢宁又抬起头,“渝哥儿越发跑的稳了,万一哪天磕碰了,他这体质就暴露了。”

“近日我也思虑此事。”周寂年低头看了看埋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

渝哥儿刚出生时像父亲,婴儿时期像谢宁,长到两岁半,彻底像父亲周寂年了。

只是这会儿睡着了,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像极了谢宁睡着的样子,香甜又娇憨。

“该是告诉阿父和爹了。”周寂年抬首看着谢宁说道。

谢宁努了努嘴,“听你的。”

晚上吃完饭,遣了其他人去休息,周寂年和两个长辈说了此事。

他只说渝哥儿天生如此,应该和谢宁早年那场‘怪毒症’有关,没提谢宁体质。

周三丰和林锦愣了愣,后者马上笑开了,“还有这等好事?那我孙儿岂不是刀枪不入?”

周三丰一听也是,开口称妙,“渝哥儿天生水性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周寂年点了点头,这几年两个父亲到底是涨了见识,心里有了底气,所以接受能力好。

不过他还是细细交代,“怀璧其罪,而且不定哪天,这鲤鱼血就从他体内排出去了,还是藏着的好。”

“那必须。”渝哥儿那可是他周三丰的亲孙子,“放眼整个南渔,没人伤的了我孙儿。”

“你放心吧,爹爹一定保护渝哥儿。”林锦连连点头,又补充:“还有宁郎。”

坦白此事无甚波澜,周寂年起身回房,渝哥儿黄昏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儿精神的很。

等周寂年褪了外衫躺下,他就踩着周寂年,往谢宁身上爬。

“哈哈……寂年你看他。”谢宁笑渝哥儿笨手笨脚的样子。

周寂年轻哼,“明日就给他收拾间屋子,他该自己住了。”

“啊?”谢宁忙接住爬过来的渝哥儿,“他才不到三岁呐。”

周寂年伸手勾了勾儿子的小肉下巴,话却是对谢宁说的,“耽误我们给他生妹妹。”

周寂年说这话语气正经,声音在黑夜里低沉却清晰,犹如琴音。

谢宁惊讶去看周寂年,周寂年眼神里像有火一样,戏谑地看着他勾唇笑。

“妹妹!”渝哥儿扑向侧躺的周寂年,大喊妹妹。

“噗……”谢宁笑了一声,手摸去周寂年腰上,“那也不许赶他另住一屋,明日让石头去打一张小床来。”

周寂年伸手指在谢宁手心挠了挠,暗示意味很明显,嘴上很直接拒绝,“不,为夫要憋坏了……”

“你别说话了!”谢宁去捂他嘴,一是害羞,二是情动。

渝哥儿抠着自己的脚丫子,嘟嘟囔囔,“以别嗦话了……”

“哈哈哈哈……”谢宁笑的软了力道,趴在周寂年身上。

周寂年也哼笑了几声,揉了揉渝哥儿的大脑袋。儿子正是最爱学大人的时候,经常闹一些笑话,给一大家子带来欢声笑语。

深夜,一家三口的房间里热热闹闹,老两口远远听到儿子屋里笑声吟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渝哥儿睡不着,在俩父亲身上溜上溜下,闹个不停。

周寂年趴着,渝哥儿爬到他背上,给父亲踩背,消耗精力。

谢宁也趴着,两夫夫侧着脑袋对着脸,说悄悄话……

……

五月,南渔县刚炎热起来,吴道就被一纸诏书革职了。

革职就是说致仕之后,曾经的功名都没了。吴道升为知府十余载,晚年糊涂,酿了冤案,毁了仕途,也毁了后半辈子。

由此看来,这曲莹莹是一个奇女子,周寂年暗忖。

庆元帝出身武将,平定战乱后建立了庆朝,且在短短的三十年,鼓励农耕,发展经济。如此伟人,经历了这么多,见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在六十岁这一年,将正值妙龄的曲莹莹捧在手心……

若说曲莹莹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周寂年是不信的。不过冤案已翻,周寂年决定不再关注此事了。

……

南方五月插秧,这个月是春种农忙的日子。粮食是百姓的根本,周寂年忙着巡田,深入了解民生困难,才好针对解决。

这会儿周寂年在县衙处理公文,盖完最后一个章,他净了手朝马棚去,早就计划今日下乡巡田。

马棚前面有一块空地,渝哥儿被石头抱着骑在马上,他软软靠在石头身上,小爪子扯着缰绳,瞪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