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_作者:白孤生(178)

长孙无忌恭敬地说道:“臣以为,那张如是或许一开始便是有所预谋,实乃被人推出来的靶子。”

房玄龄不大赞成,“纵使如此,那张如是所提出来的异议确有不妥。陛下,臣认为应当就事论事,张如是身后是否有人主持,此事尚未有定论。然他所提出的问题有可改进之处,那自当顺势而变。”

这下就有旁的礼部官员出列,辩驳房玄龄的说法,洋洋洒洒陈列了数百字不当改的缘由圣人杵着下颔,听着那些朝臣在一来二往的辩驳,顿觉得今日的常朝倒是比往日的有趣得多。而坐在他下手的太子殿下微弯着眼,那模样看起来也极为洒脱淡定。

触及此的明眼人反而收敛了些,无论底下议论纷纷,如何激愤,其上两位怕是已然有了看法定论。

在这接下来几日,因着洛阳再起水患,此事暂且搁置不理。

九月下旬,虞正冒雨归家,一身衣物都被打湿,方牵着红菩提进阍室避开骤大的雨势,就听得门房同他说道:“二郎,今日有您的客人登门拜访,眼下老爷子正在接见他呢。”

阍室距离正门还是有些远,虞看着浑身有些湿透的红菩提,对门房说道:“劳烦你帮她擦擦身子,我且去看看。”然后他复对红鬃马说道,“听话,可莫要胡闹。”

彼时红菩提正试图掘着虞的袖子往里头胡闹。

虞无奈,“也不看看你的大脑门,还真的能伸进去不成?”他拍了拍红鬃马的大脑门,再和门房嘱咐了两句,借了把纸伞小跑进正门去,沿着抄手游廊先是回了自己院子换了身得体的衣裳,这才重新打着伞往虞世南的正屋走去。

待他走到院外,守着门的小厮忙迎了出来,“二郎,这般大的雨,快些进来。”

虞:“……你这平白出来一趟,不也是容易湿透?”

小厮笑着说道:“这是礼数,礼数,二郎莫要埋汰我了。”他站在廊下替着虞收了伞,低声说道,“听说是太原王家的人,不知怎的说是要来拜访二郎。老县公闲着没事干,就让他们进门来。”

虞世南在家可谓是懒散度日,过得倒是比往日还快活些。再加上折腾虞的时候极有热情,虞陟常在暗地里吐槽老爷子是不是见虞这小子耐磨就往死里虐?

虞理了理衣襟,这才进了门去。

屋里正坐着三个人,其上主位坐着虞世南,而右侧两位则坐着那日在杜家别院遇到的王氏兄弟。王修远一见虞,立刻就站起身来。而王修林见堂哥如此,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来。

虞宛如不见,先是恭敬地朝着虞世南行了礼。

虞世南洞若观火,笑着捋捋胡子,“今日的课程如何?”

他这么一问,虞便也是低头站着,一板一眼地回着今日在崇贤馆内的事情。这爷孙俩一唠叨就少说得半盏茶的功夫,竟是把王修远两人晾在了一边。

那日王家几人回了家后,等王修林醒了酒,被王修远带着与其他两个族内子弟丢一块询问了许久,方才得了前因后果,登时就对这几个人颇为无语。

那一席位都特地藏在暗处,要么是客人爱静,要么是藏有贵客。

这几个吃酒上头的玩意儿倒是平白无故去寻人晦气,还言语辱及人家长辈……莫说是虞,便是王修远都忍不住按着家法把几个人狠修理了一顿,再特特带着王修林登门赔礼来了。

虞世南肯见他们时,王修远还有些诧异,待看他不冷不热的模样,就知道这怕也是知道详情了,纵然如此也只能忍下。

待虞世南悠悠问完,那王修林的腿都有些发抖。

那日归家他挨了好一通教训,现在站着都觉得疼。

王修远也是怕了再有下一个话题,连忙说道:“虞贤弟,前些日子,皆是这不成器的东西吃多了酒胡言乱语,实在该罚!本该立刻登门赔罪,不料行家法时重了些,他到今日才能下床来。王修林”

他哥连名带姓地叫他,王修林心里一惊,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双手交叉冲着虞行了大礼,“贤弟,那日确实是我之过错,不当酒后失了德性,累得贤弟被我所波及,实有万分歉意。”这登门道歉,定也是带有诸多赔礼,门房那头正压着一张长长的单子。

虞淡淡瞥了眼王修林,看他脸色惨白,眼皮青黑的模样,就知王修远所说确实为真,怕是真下了狠手难以为继,现在站着都有些摇摇晃晃。

这口气可出,也可不出。

只现在虞好奇的是,这王修远废这么大的功夫,难道当真只是为了赔礼?

还是与那石城县的经学博士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九千字更新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