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注视着弯腰擦身的赤.裸郎君。
那是隐讳到极点的欲.望。
手指被粗粝的舌舔过，兽类天生的倒刺让虞感觉到一点刺痛，皮肤敏.感得泛着红，被肉垫压在爪下的食指被猫慢条斯理地舔得湿哒哒的。
虞试图抽开手，可说实在的，在大山公子想发力的时候，兽类的力气确实很大。除非现在虞想在这里上演一场全武行，不然是不可能突地掀开大山公子的重量……咳，力量。
虞用仅剩的手捂住大山公子的猫嘴，“痒。”刺痛之余，舔舐到手指根部的猫继而舔到了掌心，那确实痒得让虞忍不住阻止他。
嘶
虞猛地抽回手，看着那只手上的牙印有些哭笑不得，“居然没咬破也是幸事。”他浑然不在意那深深的牙印，反正他能抽回来就说明刚刚大山公子没真的打算咬破，就是看得出来今夜这猫的脾气确实不咋地。
虞估摸着时辰，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火热，不到几息后，冲天而起的焰火让满城都沸腾起来。那除夕的钟声结束了，在同一个夜里，从贞观十四年走到贞观十五年，短短两瞬的时间，他们一同到达了新的年份。
在他侧耳听着外头欢呼雀跃的时候，与此同时被压住的手指传来刺痛。
那可比刚才被舔舐的刺痛感强烈得多。
虞低头看去，发现大山公子已经啃破了他的手指，尖牙刺在肉里的不适感还在，涌出来的血液被猫分毫不差地卷入腹中。粗粝的舌着迷般地舔舐着伤口，不断传来的刺痛感让虞微蹙眉头，另一只手却猛地捉住了虞的大尾巴。
“手都被你啃了，这脖子也不能也给你圈住了。”
虞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以为他没看到大山公子偷袭的打算。
虽说这大冬天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暖呼呼的毛毯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虞看着大猫这凶性勃发的模样，怕不是待会得被他勒得窒息。
虞没有抽回手，任由着庞大阴影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那只胳膊上。
伤口被舔得不再流血，而后大山公子就蛮横地趴了下来，兽瞳直勾勾地看着虞。那模样不说渗人不渗人，总归是不大愉快的。虞另外一只手正慢吞吞梳理着大猫蓬松柔软的毛发，从猫头一股脑撸到猫尾巴，舒服得猫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然后半晌就好像回过神来，又闷闷不乐地给虞的大拇指也给咬出了一个口子。
血味刺激着兽类的嗅觉，再不讲理地舔干净。
得。
虞有点头疼，明日右手写字怕是不太利索。他虽然左手也能写字，到底还是比不得惯用的右手。至于他现在这放纵的态度……
虞自言自语，“要是被叔祖看到，我又得挨训了。”
虞世南对他那拗脾气可总是不乐意，好容易把他扭过来不少，对太子有了点戒心，回头却没想到他还遗漏了一只猫。
一只凶残不好性还爱发脾气的大猫。
在化身猫的时候，李承乾的所有隐藏本性多少是无法自控的。
他想吃了虞。
猫咬着手指头，蠢蠢欲动的啃噬感不是头一回在燃烧，粗粝的猫舌头舔过指腹，最终恋恋不舍地含着没舍得咬下去。两个小窟窿已经勉强满足了今日猫的冲动，他的大尾巴漫不经心地拍在了虞的脸上，终究在虞忽视的那瞬间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大尾巴很满意现在的位置，心满意足地收缩了一下后，猫总算是安逸下来。
虞在心中想了一下他现在的扭曲姿势，眉梢忍不住耷拉下来，有点苦恼地想道，以现在这姿势睡觉的话，明天起来定然是会腰酸背痛。
他信手把软榻边上的毯子扯了过来，盖在了一人一猫的身上。就现在的姿势来说，大猫压在了虞的右胳膊上，大尾巴缠着虞的脖子，猫脑袋毫不在意地呼噜贴着虞的腹部，呼吸间毛绒绒的皮毛摩擦着虞的皮肤，有点痒，却也暖呼呼的。
大山公子就像是个暖手炉。
肉贴着肉，暖得连手指都有点发烫。
罢了罢了。
虞沉沉地闭上眼，左不过是难得的一.夜。
等明日起来又如同黄粱一梦，何必深思？
…
李承乾猛地睁开眼。
昨夜落了大雪，连屋檐宫墙枯枝都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放眼望去整个宫城都落在一片白色素净中，干净得如同初升的阳。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淡黄色的床帐，床头挂着个胖鸭子荷包，幽幽散发着的安息香正沁入鼻息，连吐息间都被这浓郁的味道所侵吞。
冲动自由的兽性。
李承乾坐起身来，抬手捋过散乱的长发，垂下的眼眸挟着冬日凌冽的寒风，手指间仿佛还残留着突突跳动的脉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