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_作者:白孤生(292)

程处弼刚回来不久,自然是二丈摸不着头脑,而柴令武倒是若有所思,顺着虞的意思吃了几口,那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蹙眉,嘀咕着还不如家里醒酒汤的味道。

席面上东倒西歪的人不在少数,程处弼是个机敏的人,得了虞的暗示后,只能有些扼腕地放弃了塞小倌的胡闹打算,顺带还把那几个吃醉过头的武人给揍晕了。

柴令武看着程处弼那干脆利落的样子忍不住咋舌,对虞说道:“我看他出去这两年的时间,这身手见长,轻易就能把我们拿下了。”

虞吃着刚刚侍女送来的茶水,淡淡地说道:“他本非池中物。”

柴令武挑眉,“是是是,你家程大哥自然是样样都好。”他往后靠在靠枕上,这眼睛就贼溜溜地往下三路看去,“我说你都跟我们吃过多少回花酒了?我就没看你真的留宿过,怎的你还能是有什么隐疾不成?”

若说虞是爱惜声名不愿意在这平康坊留下些不该留的痕迹,可他也不在意外界的风声,偶尔出入平康坊比他们还自在。可若说虞是真的恣意……他又从来都不会真的做些什么,可谓是片叶不沾身。

虞漫不经心地说道:“与你有关吗?”

柴令武瞪了瞪眼,“你这讨人厌的语气难道就没人说你?”

“说我恨我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还能一个个记住不成?”虞身后的女郎弯腰,给他重新满上了茶水。虞就抱着茶杯暖手,倒也不再喝下去了。

这茶水当真是古怪,吃来还有点酸辣。

柴令武笑着,“这倒也是,若是一砖头砸下去,怕是真的能砸出来几个对你不满的人物。我听说今日只有你一个人参与考试了?”

虞斜看他一眼,“你还能期待更多?”

柴令武眯了眯眼,“若是有多,那也不为过。”

“不急。”虞慢吞吞地说道,“总会有的。”

“会有什么?”

程处弼从后头走来,虽然浑身酒意,但是看着他清亮的眼眸,倒是认得出来还是清醒的。他大咧咧地在虞的旁边坐下,“没想到几轮下来,只剩了我们几个是清醒的。”

柴令武有点奇怪,抬头看了一圈,才发现这宴席间躺下了不少的人。

“你……不会是全都击昏了吧?”他瞠目结舌。

程处弼随意地摆了摆手,“那怎么可能,我把那几个撒酒疯不爱吃醒酒汤的人都打昏了。不过在我打完后转身,不知道为甚那其他的也都躺下来了。”

虞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这席间的模样,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可不在少数。他幽幽地说道:“难道不是怕程大兄在耍酒疯?”

程处弼挠了挠头,被柴令武一顿埋汰,“你也不必这么直率鲁莽……你一拳把那几个给打倒了很是利索,在旁人看来可不就是你吃醉了?我们可抵不住你的一拳头,还不如索性自己躺平了事。”

程处弼嘿嘿笑着,“事情能成就行,哪管是什么法子。我看秦怀道不还吃得正欢快吗?”在他们对面的席位,秦怀道还在埋头吃酒。

秦怀道是千牛备身出身,其实也在东宫任职,算是武职。要是与程处弼过招,还是能挡的。

“他出甚么事了?”虞看着他那郁郁寡欢的模样,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醒酒汤灌下去后,秦怀道已经吐过一回了,但是现在一个人还能自斟自饮吃了一坛酒,摆明是在借酒消愁。

柴令武懒洋洋地说道:“听说是后院起火,祸及池鱼了。”

虞只听了个大概,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秦怀道越吃越急,满头满脸都烧红起来,热腾腾的汗意让他混沌地扯着衣襟,瞧来是被酒意烧得慌。

虞看了几眼,低声让身后的女郎去备些擦身的热水来,正打算和程处弼说一声,就听到柴令武猛地拍了下桌案,“忘记让他们住手了!”

程处弼蹙眉,“你让人动手了?”

“刚才说完就下了,结果我给忘记了。”柴令武倒是有点懊恼。若是寻常也就罢了,现在秦怀道吃了那么多酒水,怕是今夜得住在这平康坊里头了。

虞狐疑挑眉:“你们别说给秦怀道下了药?”光是看着俩抓耳挠腮的模样,就登时让他心生不妙之感。

柴令武讪笑着说道:“哪有那么难听,只不过是寻.欢时常有的助兴之物。你不懂其中的乐趣……”他正打算胡说八道,那头秦怀道突地撕扯着衣服,嘴里还直喊着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欲往外走,那模样就像是要去吹风。

虞下意识扬声说道:“拉住他。”他的嗓音又冷又快,惊得那左右的侍女连忙拉住秦怀道的去势。

他起身大步往秦怀道那处走去,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脖颈,那滚烫的热度与他还在不住呻.吟的模样,让虞狐疑地回身看着程处弼与柴令武两人,“吃了助兴的东西会变成这样?”他抬手指着原本给秦怀道喂酒的两个歌姬,“那怎不与她们做颠鸾倒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