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嘛,读书好是没用的,还是要会持家,会做女红才行,看喜喜这笨的,该是没学过呢。
花盼盼比花喜喜好一些,可让她也如旁的姑娘一样在光秃秃的绣布上绣出青山翠竹,简直比杀了她还难。
章琴自个儿女红就不行,自然也就别指望她能教会闺女们女红,这姐妹俩长这么大也就前阵子章琴心血来潮时才拿过针线啊。
教女红的女先生还是早上教女则的女先生,站在姐妹俩身后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摇了摇头,倒是极有耐心地指正起来。
可偏姐妹俩的手比棒槌都笨,教到后来女先生都无奈地摇头了,心知这姐妹二人在家中怕是没学过女红,或是家中母亲女红亦是不佳。
这绣花绣的,哪怕是有她们读书一半儿好,她都要欣慰了呢。
在女先生耳提面授,特别的关注下,一上午时光就这样过去。中午,花喜喜拿着一上午绣出的成果给花盼盼看,“姐,你看我绣的花好看吗?”
花盼盼看了半晌,也没一团线团中看出花的模样,再看看自己绣的,好歹能看出是青竹,嗯,她还是比妹妹有绣花天分的。
花喜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奇怪地道:“姐,你咋绣了根棒槌?”
花盼盼怨念地看着花喜喜,这是在笑她绣花时像个棒槌吗?
花喜喜见花盼盼的眼神,心知这是说错话了,忙又安慰道:“仔细瞧,姐绣的棒槌还怪好看的,上面还有须子。”
须子?那是竹枝竹叶好吧!
花盼盼不想和花喜喜说话,将头扭向一旁,却见黄莺儿脸色扭曲,在花盼盼看过来的同时,再也忍不住笑喷了出来,随后意识到她这么一笑有点打击人,忙摆手道:“我不是笑你,只是想到当初我刚学绣花时……噗……”
说好的想起当初,可花盼盼就是觉得黄莺儿这话不可信呢。
午时,大家都在书塾的饭堂吃饭,若是在书塾里吃,每顿十文钱,但大多人家都是家中送饭过来。
有钱人家想让自家孩子吃得好些,送来的菜自非书塾的饭菜可比。
而拼了一家老命才能勉强送孩子来读书的交了束脩后就舍不得每天十文的饭钱,要么家中给送饭,要么早上过来时从家中带了饼子馒头。
早上过来时花致远没有同她们说过中午是送饭,还是让她们在书塾里吃,姐妹俩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睿从学堂外探头进来,对花盼盼和花喜喜问道:“姐,二妹,你们是去饭堂吃吗?要不我去打了饭给你们送来?”
比起女学堂这边算上姐妹俩也才十一人不同,男学堂那边人就多了,此时饭堂那里来来往往都是穿了书塾绣着青竹校服的男弟子,而女弟子们却都在女生学堂那边单独吃着家中送来的饭菜。
比起男弟子这边还有不少家境一般的子弟,女学堂那边可都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才会送家中女儿来书塾里学习,她们来这里读书自然不是为了科举,但读过书塾的姑娘在人前也能高人一等。
所以,在这里读书的姑娘都是家中看重的,吃喝用度也非常人可比。
若花盼盼和花喜喜也跟着去书塾那边去吃,且不说让人瞧着突兀,在都是男弟子的饭堂,她们吃饭也不自在。
别看花睿年纪小,心思这时却通透着呢。
瞧着花家姐妹没人来送饭,不等花盼盼和花喜喜说话,黄莺儿开口道:“我家中送来的饭菜多,不如你们与我同吃吧。”
旁边也有姑娘相邀,花喜喜想着书上说‘廉者不吃嗟来之食’,刚要拒绝,花盼盼那边已经点头应下了,并对门外的花睿道:“你自去吃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花睿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花喜喜也随着姐姐坐到黄莺儿的桌边,同窗姑娘们这个送一块鸡腿,那个送一碟糕点,很快姐妹俩面前就堆满了吃食。就在姐妹俩道了谢要吃时,外面有书塾请来的仆妇提着两只篮子进来,一进门便笑道:“花大姑娘,花二姑娘,家中给你们送的饭食到了。”
花盼盼和花喜喜没想到花致远和章琴竟是没忘,只是送晚了些。
起身接过食盒道了谢,仆妇出去后,还没等将篮子打开,就听黄莺儿问:“你们家送的是何物?闻着好香。”
见黄莺儿说着还提鼻子吸了吸,花盼盼忙将食盒放到桌上,她也好奇家里给送了什么饭菜,第一天上书塾,想来章琴也会亲手给做几个好菜。
食盒盖子拿开,露出放在上面的两盘菜,一盘红烧鱼段,一盘梅菜扣肉,将上层食盒拿下来,再往里看,还有两个素菜,麻辣豆腐和素炒土豆丝。
另一个食盒里放了一大碗米饭和两只碗,以及一个装了汤的砂锅,再有就是并没有在店里出售的小咸菜,有切的细细的丝,也有小小的丁,看着就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