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抚掌笑道:“我道为何大姐姐不让我进来呢,却是请了两位……如此的客人,莫不是怕我说出去丢了大姐姐的脸?”
黄莺儿原本还强压着怒气,此时却是爆发出来,两步上前,对着表姑娘的脸就扇了下去,显然与这位表姑娘积怨已深。
“你又打我?”表姑娘捂着被打的脸,也不知是被打得习惯了,还是惊愕的忘了哭。
黄莺儿双手叉腰,看不出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表姑娘冷笑,“就显你长了张臭嘴是吧?不想要就找人缝起来,别到我面前讨人嫌。”
别看黄莺儿平日看着随和,生起气来气势却是惊人,一耳光没把表姑娘打坏,可冷着的脸却把表姑娘吓到了。可被黄莺儿双目一瞪,立时又把刚要冒出来的哭声压了回去,只肩头耸动,时而发出抽泣之声。
见她哭起来也一副小家子气,黄莺儿更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就是黄家的亲戚?真当是黄家的主人了?我娘惯着你,我可不惯。她们是我的同窗,亦是我的客人,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告知外祖母,将你关在佛堂里罚跪。”
一听要罚跪佛堂,表姑娘却是连小声抽泣都不敢了,显然是没少被罚跪过,更是吓得讨饶,“大姐姐不要告诉祖母,蝶儿知错了。”
嘴上说着讨饶的话,看向花盼盼和花喜喜的目光里都带上几分怨毒。
花盼盼无语,她还一句话没说呢,先是被人贬低,如今又被恨上了,这都是什么运气呢?果然有钱人家的姑娘少爷都是不好相与的。
只是这位表姑娘往后遇上了却是要有多远躲多远,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万万招惹不得。
好在表姑娘挨了打后就没再多嘴,只挨着黄莺儿的身旁坐下,若非时不时投向花盼盼的目光怨毒,花盼盼都要以为她真就是那般乖巧懂事。小孩子的耐心不多,见黄莺儿同花盼盼和花喜喜说话都不理她,无聊之下表姑娘的目光四下扫着,见案几上的盘中有果脯肉脯拿来便吃,黄莺儿也不管她,若非是赶走了会让娘亲不高兴,她早就让人把她轰出去了,只要不多嘴多舌,吃些东西就吃些吧。
表姑娘吃一口,看一眼花盼盼姐妹,吃一口再看她们一眼,花盼盼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总觉着她这是恨不得把她们当成那些吃食吃到肚子里。
吃着吃着,但见几上还有几个空了的碟子,正是之前装着章琴所做点心的盘子,对旁边的丫鬟吩咐:“这几个碟子里装的续上。”
丫鬟应了声,端着空碟下去,不多时里面又装了些瓜子儿、花生端了进来。
“这些之前装的是瓜子花生?你这奴婢也来哄骗于我。”
表姑娘看了一眼就恼了,真当她是傻的不成?她说的是续上,这满屋也没见一块瓜子壳和花生壳,碟子里装的会是花生瓜子?这是有好东西怕她吃啊。
黄莺儿目光凌厉地扫过来,表姑娘打了个哆嗦,到底怕挨打,蔫耷耷地嗑起瓜子。
有了这么一位在这儿,黄莺儿也觉得无语,又与花盼盼说了几句,问了丫鬟时辰,便道:“瞧着时辰也不早了,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不如移步花厅,我们边吃边聊着吧。”
花盼盼自是应允,随着黄莺儿起身朝外走。
表姑娘见无人理她,也跟在黄莺儿身后,对花盼盼道:“盼盼,你还不知我是谁吧?我是城北叶家的三姑娘,我叫叶翠蝶,我爹与莺儿表姐的娘是亲兄妹,你也要叫我一声蝶姐姐。”
叶家花盼盼听过,前些日子还摆摊时,叶家也派人来买过几次米线,如这些有钱人,买米线都是论桶买,一桶米线,一桶汤,配菜再另外装了。
别家都不计较多一些少一些,安柳每次也都会多给装一些,总不会让客人亏了。但只有叶家的下人担心被占了便宜,不是让再多加些米线,就是让再多加些鸡肉,配料都嫌放得少,给的铜钱却是算得极仔细,生怕多给一文钱回去不好与主家回话。
最后逼的花盼盼都不想卖米线给叶家,实在是卖得太憋屈了。
花盼盼见她说话时眼珠子在自己身上乱转,不知她又打什么主意,便点头唤了声:“叶三姑娘。”
“是蝶儿姐姐。”叶翠蝶不满,但见黄莺儿又回过头看她,眉头有要皱到一处的趋势,再不敢多言,只对花盼盼笑了下,便住了嘴。
黄莺儿道:“表妹,你来府上时候也不短了,再不回怕外祖母担忧,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叶翠蝶撅着嘴道:“表姐,你难得休沐一日,表妹想你了才过来的。”
黄莺儿却不买账,皱眉道:“你也知我难得休沐一日,就不能不过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