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柳老爷就把一笼包子吃下去大半,这才放下筷子,一脸满足地对花致远挑起拇指,“花贤弟,你真是娶了个贤惠又能干的好媳妇啊。”
别人夸章琴,花致远心里得意,面上也没有半分谦逊,只对柳老爷笑着点头,很认同的模样,看向章琴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意。
看在柳老爷眼里却好像炫耀一般,扎的他心口窝疼。
同样是娶媳妇,他的眼光和运气都不如花老弟。
章琴见柳老爷都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白了花致远一眼,就怕他再说什么,真把柳老爷给惹哭了。
问道:“柳老爷看这汤包可还满意?”
柳老爷忙点头,“满意,满意,依我看,这汤包比之前那个卤肉还要好,弟妹真是实在人。”
章琴道:“若柳老爷满意,这交易可能成?”
柳老爷又点头,“成!成!”
说完去袖兜里拿银票,这可是他能拿出来的所有私房钱了,拿出来时还有些不舍,但交出去时却很决绝,“还请弟妹将方子写与我,我给我儿带回去。”
章琴道:“好,我们这就去写,若令郎回去琢磨不明白,也可去溪江镇上花家米线铺找我问,包教包会。”
花盼盼在旁听了好笑,她娘居然还能说出包教包会这话,弄的好像他家是厨师学校一样。
收好方子,柳老爷临走时,还叮嘱花致远和章琴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花致远和章琴自然不会到处说他们家有多少银子。
柳老爷最后深深地看了蒸笼里剩下的包子,显然是想要带回去接着吃,可想到家里的情况,这汤包还是不要在人前出现最好。
待柳老爷走了,花致远拿着刚到手的一千两银票,对章琴道:“时辰不早了,让孩子们把这些汤包吃了就回吧,买铺子的事儿等过后再说。”
章琴也知道买铺子这种事情急不得,总是要遇到合适的,今日时辰确实不早,再不走,天黑前就回不去镇上了。
让花盼盼去把弟弟妹妹们喊回来吃汤包,几个孩子正玩的高兴,花盼盼喊了几次,最后还是板起脸了,孩子们才不情不愿地回来。回来的路上,花盼盼让花睿和花喜喜走在前面,她与乐彬落后几步,边走边小声数落乐彬:“睿睿和喜喜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都多大了?咋也能玩的和泥猴子似的?瞧这一身脏的,待会儿见了我爹我娘,看你挨不挨训?”
在京城人眼里一向都温文尔雅又知情达理的乐彬也没想到,他玩起来也能疯的和花睿一起在土堆里打滚,被花盼盼用不赞同的眼神看过来时也不大好意思,可听了花盼盼这话,脏的像花猫一样的脸却露出大大的笑来,“才不会,花伯父和琴姨才不会训我。”
花盼盼翻了个白眼,知道这小子就是恃宠而娇了。她也知道花致远和章琴舍不得训乐彬,所以她才要训,这位小少爷那可是乐家的小少爷,真在这里被她的弟弟妹妹给带成野孩子一样,等他回了乐家,乐家人还不得在心里骂他们花家?
回到小院,章琴又将剩下的面和馅都包了蒸好,她和花致远见到脏兮兮的几个孩子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在乡下时哪家孩子跑出去玩回来时不都跟泥猴子一样?就是他们小时候也没比别人强。
花致远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将身上的土扫了一遍,又带他们去洗了手和脸,这才让他们进屋去把汤包吃了。
花睿一边吃一边叹气,速度却没见慢,章琴‘哟’了声:“我家大少爷怎么还吃愁了?”
花睿道:“好吃的汤包,就这么给卖了?想想就可惜。”
花喜喜在旁也跟着点头,“娘,往后再有人来买方子,你可不能说卖就卖,咱家眼下又不缺钱了。”
章琴讷讷道:“我这不也是看他一片爱子之心,若是旁人要买,我才不会卖呢。”
花睿不赞同地摇头,“娘就是心肠太软了,别人说两句好话,你就啥都信人家了。”
章琴在花睿额头上戳了一指,“有包子吃还堵不上你的嘴,不好好吃我拿走了。”
“别别,我不说话了还不成。”花睿忙往面前和小碟里夹汤包。
花盼盼安慰道:“我家也不差这一个方子,娘脑子里可都是好吃的。”
这句话可是说到章琴的心里了,骄傲又矜持地道:“方子是还有,也够咱们家自己用了,但娘往后记着,不再乱把方子卖了就是。”
孩子们吃过了汤包,一家几口就要回溪江镇了,花致远给齐五留了几个汤包,马车驶出庄子后,齐五一边吃汤包,一边赞叹:“夫人做的包子真好吃,还带汤汁儿的,那柳老爷真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