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知她误会了,过来拉着她进了屋子,想要同她解释。
章琴却一进屋就道:“我也知道近来我腰伤了,不能侍候你了,你每日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也是难为你了。真忍不了,花了银子去找乐子,我也不拦着你,可你怎么能想要收个人进房里?还是娘相中的人?难不成真想顺了娘的心意,将我从这个家里挤出去?”花致远无奈,望着章琴要掉不掉的眼泪,忽然就笑了,“你啊,就爱乱想,我啥时候说要收她了?这回是她求到我头上的。”
“她求你,你就带她回来?真弄出事儿来了,收不收她可由不得你。”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花致远便将他与书雪商量好的事情经过与章琴说了一遍,听的章琴眼睛都睁大了,“你没骗我?”
“哪能骗你?我带她回来,就是想着明日把她送去县城卖了。”
章琴眼珠一转,“可别等明日了,你就不怕娘回去翻卖身契翻不出来再追过来?”
花致远闻言也连连点头,万一花老太太回去就翻卖身契,找不到就得追过来,到时就难再把书雪卖出去。
花致远让章琴在家里等着,带上书雪就出了门,直奔齐五家寻去。
这几日齐五无事时就在家中伺弄院子里那些菜地,房子和院子都卖给花致远了,却还由着他住,如今卤肉生意不做了,他家那边的猪圈也空了,闲着也是闲着,他又如从前一样在院子里种上了地,虽然收成有限,他一个人却是吃不完的,花致远说,若是菜长得好,也可拿到铺子里来卖,他按时价给齐五。
齐五种地的劲头就更足了,甚至还想要不要在城外也开些地来种,如今每月都有固定的收入,还有意外之财,等过些日子就讨个媳妇回来,到时也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正挥着锄头将地里的土松了一半儿,就听花致远在外面叫门,齐五忙把锄头往旁一扔,小跑着去把门打开,就见花致远带着书雪站在门外。
齐五认得书雪,觉得这姑娘长得漂亮,就是心思不正,怂恿花老太太给她死命花钱,还想要爬她家老爷的床,这样心大的丫头,就不是个安生的。
此时见花致远带她过来,齐五的心一咯噔,便想着是不是这二人什么时候好上了,到他这里是想掩人耳目,偷偷地私会?
难怪那日花致远买他的这个院子时都没犹豫,莫不是那时就想好今日的美事了?
齐五便想,回头找个机会同大姑娘说说,让她当心着些,夫人那么好的人,可不能让这小蹄子给算计了。
就听花致远道:“别看了,我过来是想先让她留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你就把她送到宿县,找个口碑好的人牙子卖了。”
齐五惊讶地道:“卖了?”
花致远点头,“尽量卖个好地方,将来有机会能被有钱人家买去的那种。”
齐五还是不解,直愣愣地看着花致远,花致远却没想给他解释的意思,往旁边让开一些,书雪就进了院子。
见齐五也要跟着进去,花致远却将他拦下,“她一个姑娘家和你住在一个院子也不方便,还是避嫌的好,今晚你就在镇上找间客栈住吧。”
说着塞了一块碎银子给齐五,齐五恍然:啥在他这住一晚?啥要避嫌?没准他前脚离开,他家老爷后脚就溜进去了。
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看他平日对夫人多好啊,可事实呢?也会偷偷地找别的女人。齐五虽然向着章琴,却也自认善解人意,若是明日就把这丫鬟卖了,今晚老爷想要乐呵乐呵,他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眼看书雪进了院子,又将院门好好地插上,齐五心里还笑了下,这丫头表现的倒像贞洁烈女似的,等晚上偷偷开门时就不是这模样了。
可马车还在院子里,齐五喊了一声,让书雪先别关门,进了院子把马车牵了出来,这才看着书雪将门缓缓关上,听声音,还插了好几道。
齐五同花致远一起离开的,花致远径直回了米线铺,齐五不种地了,也就没事儿做,也舍不得花钱去住客栈,就想着晚上再去车马行那边,找个兄弟去家里凑合一宿,也就跟着花致远先到了米线铺子。
将马车拴到米线铺旁的拴马桩上,又向安老太太讨了碗茶水,就坐在米线铺子的窗旁边喝边打发时间。
如今米线铺子的生意差了许多,他在这里坐着倒也不会影响生意,瞧瞧外面人来人往,不用担心生计的日子还滋滋润润的。
可他就在这儿坐着,见花致远在铺子里忙前忙后,竟真没出去,还真沉得住气呢。
这时候不找机会去会书雪,晚上章琴能让他出门吗?难道真是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