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盼和乐彬得到消息追出来时,只看到两辆马车远去的一点点影子,看来也只能在庄子里等着了。
进了城,一路奔着城南,马车停在离着会春楼不远的铺子前面,花致远从车上下来,就见房夫人笑着指着面前的三间铺子道:“花大哥瞧瞧,就是这三间铺面,可还满意?”
这是三间相连的铺面,一间杂货铺,一间胭脂铺,一间布庄,只是此时还早,都没有开张。但只从外面看进去,这三间铺面单一间并不是很大,还不及花家米线铺大,但三间相连若真打通成一间却是占地不小了,比会春楼也差不多了。
不打通就是三间不同的铺子,经营不同种类又便于管理。
最让花致远中意的则是紧临着的仙来酒家,实在是太近了,可以说就是隔了一条胡同,这样的距离若抢起生意倒是极佳的位置。
花致远立时就高兴了,“房夫人不知这三间铺子出价几何?”房夫人见花致远满意,心里也先高兴了,“不瞒花大哥,这三间铺子近几年生意一直不景气,但因是祖上留下来的,即便是生意不好,小妹也强撑着没有关闭,若花大哥真相中了,也算是帮了小妹,小妹还要感谢花大哥帮忙,便一间二百两如何?”
“二百两一间?房夫人没有说错吗?”
花致远一听这价真是惊到了,二百两说是不少,在溪江镇可以买五间花家米线铺那样的铺子,还是前店后宅的,可在县城里,随便一间铺子就是几百两起步,这一间二百两可真是房夫人大大的诚意了。
只是,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自己能不能捡?
见花致远还在迟疑,房夫人只当自己要价高吓到人了,可她真没要高价,从前有人想要五百两买她的铺面她都没卖。
房家有钱,不在乎这几百两银子,铺子不赚钱却还一直留着,无非是她不想祖宗的家业到她手里败出去,只要赔的不多,她也不是赔不起。
但若是用来讨好县令却是值得,若不是怕不要钱会让花致远怀疑她的动机,也怕引人闲话,她真想要说白送了。
可若是花致远还嫌贵,那这人就真是想要借着冯县令的权势压人,是个贪便宜没够的,就这人品也不值得往来了。
他若今日嫌贵不买,回头她就把这三间铺子以每间四百两卖出去,她虽不想得罪县令,可若县令交的朋友都是那样的,以房家在宿县的名头,却也是不惧一个外来的县令,大不了将事情闹大,让他任期满后连官都没得做。
房夫人笑容带了几分认真,“这还能说错?就是二百两一间,花大哥觉着如何?”
原想着花致远许还会想要借着县令的名头压价,不想花致远竟连连点头,“既是如此倒是花某占了个大便宜,那就说定了,房夫人且等上半日,我这就回去取银子。”
房夫人还等着花致远压价,她就说死不愿,不想花致远说着话就往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边走还边解释,生怕房夫人后悔了。
房夫人暗自好笑,看来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那般厚颜无耻,他还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虽欣然接受了铺面,却也表明承了她的情。
房夫人道:“花大哥路上慢些,小妹不急,就在这里等花大哥了。”
花致远上了马车,马车开动,花致远还隔着车窗对花夫人抱了抱拳,直到马车走远。
这一等就是大半日,齐五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是赶在午时之前回了溪江镇,花致远一路冲回家里,简单地与章琴说是县城发生的事情,让她取了银票,他赶回去把铺子买下。
章琴一边翻箱子取银票一边道:“照你这么说,这房夫人却是个干脆的,咱们占了她这么大便宜,可得有所表示,我昨日做了些吃食,待会儿你给房夫人带上。”
花致远点头,对章琴道:“今早出城时,只想着三间铺子的事儿,倒是忘了去同黄贤弟打声招呼,也不知他是否还在城门那里等着,过后却是要登门赔罪了。”
章琴好笑地道:“你再想想,可还忘了旁的?”“还忘了什么?”花致远一头雾水,还忘了别的什么?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他一早就出来了,大闺女和乐彬还没起呢,被留在庄子上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好在都是自家的娃,在庄子上也出不了事儿,还是黄贺秋那边应该要道歉一下,毕竟人家原本就是陪他去的县城,他竟一高兴把人忘了,只好让章琴给黄家准备一份点心,待他回来时还要登门道歉才行。
收好银票,等章琴用精致的竹盒将吃食装好,除了给房夫人带的,章琴也给冯县令装了一份,不管怎么样房夫人能愿意主动将三间铺子以低价买给他们,其中看的也是冯县令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