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样菜,每样章琴都吃了一些,待吃饱后放下筷子,盘子里的菜还剩下大半儿,说实话,菜不难吃,可也只是不难吃,完全算不上美味。
从前家里没钱时,她都为了闺女尽量把菜做得美味可口,如今有钱了,更是每天换了花样做,这样的菜于她来说虽不至于拿出去倒掉,却是真吃不下几口。
瞧着这间酒楼,已过了午时,却还有不少人进来吃饭,章琴越发地对自家食铺的生意有信心了。
齐五那边吃的也快,章琴放下筷子后不久,齐五也放下筷子,章琴结了账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伙计过来收拾碗筷,边看边摇头,旁边有客人这时也开口了,“也不知是谁家的败家娘们,带个女娃出门就点六个菜,还剩了大半,若是被她家中的男人晓得了,还不得一天照八遍打她?”
从酒楼出来,章琴见四下无人了,才对花盼盼道:“这家的味道太一般,怎么还能有这么多客人来吃?”
花盼盼笑,“那是吃惯了娘做的菜,吃别的就没滋没味了,没听旁边那桌人还在说他们家招牌上的鸡炖的有滋味?咱们也点了,清汤清水的,汤都是腥的。”
章琴被花盼盼说的心里舒坦,嘴角挂了笑,“晚上回庄子住,娘给你炖个鸡,让盼盼尝尝娘做的鸡。”
花盼盼迟疑片刻,“鸡还是别做了,中午吃了晚上不能还吃啊,要不娘晚上做个鱼吧,我最爱吃娘做的鱼了,庄子里的还新鲜,刚好娘做几个往后要在铺子里卖的,让大家都尝尝。”
章琴想到车上刚买的那些调料,也跃跃欲试,要不今晚就做个全鱼宴?嗯,多做点,庄子上的人都能尝个鲜。回到庄子上,见夫人来了,白老头忙叫了几个人过来小院这边帮着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章琴完全插不上手。
只是一边搬,白老头一边想,前些日子是老爷带着大姑娘在这边,今儿却是夫人带着大姑娘过来了,两口子总不在一处,莫不是起了什么口角?
可见章琴精神奕奕的,瞧着心情很不错,白老头想许是他想多了。
白老头道:“夫人,你腰还伤着,先回屋躺着,我这就让人去把暖墙烧起来,可别冷着。”
四月的天已有些热了,只在没有日头照着的地方还有些凉意,章琴此时一点都不冷,但想着夜里风凉,也就点了点头。
但她的腰养了这几个月也差不多了,虽然不能久站和干重活,却也不会再动不动就要扶着腰走路。
章琴对白老头道:“白叔,你待会儿让孙叔送几桶鱼过来,晚上我做鱼,让庄子上的人都尝尝鲜。”
白老头一听就摇头,“那可不成,夫人身子金贵,哪能做鱼给下人们吃?夫人还是去躺着吧,想吃鱼待会儿我让孙老头炖给夫人吃,他炖的鱼好吃着呢。”
章琴拦道:“可别,我做鱼给大家吃,也是想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给评一评,将来是要用来开铺子的,这鱼好不好吃可是关键。”
“这样啊,那好吧,杀鱼什么的就交给下人们来做,夫人在旁盯着就行。”
章琴虽然还想说鱼的改刀方法也是关键,但此时说了,白老头连盯着都不让她在旁盯着怎么办?
与其为这点儿事儿争执,不如等鱼抬来再说,反正杀鱼这种事谁都能做,等把鱼杀好了,她只管处理鱼肉就好。
白老头出去喊人,让去找孙老头去河里捞鱼,便有人笑道:“这还用白叔说?孙叔听说夫人和大姑娘来了,早就提着桶去河边儿了。”
“这老东西,倒是有眼力见儿。”白老头笑骂了句,回头对院子里道:“夫人稍等,我去河边同孙老头说一声,让他多捞些鱼。”
章琴笑着点头,白老头便朝着河边小跑着过去,瞧那身势稳健的半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了。
章琴有些累了,花盼盼让她进屋歇着,等章琴躺到床上,花盼盼才把今日买的那些调料取出来一包包放到小院的灶间去,只等着章琴歇会儿就把做鱼的料给炒了。
这次打算新推出的吃法就是鱼火锅,之前花盼盼‘无意’地提了几次,章琴便动手试做过,只是花盼盼对到底用哪些料也不是很准确,但大概能知道一些,章琴试了多次,终于做出一款虽不完全相同,味道却也极好的酱料,炒一回就能吃上很多次,每次做了都会被一家人抢光。
只是从前吃惯了正宗川菜的花盼盼有些遗憾,这种山寨版的鱼火锅说起来到底不够正宗,也就是唬唬这里在吃食上没什么见识的古人罢了。
若真较起真,与正宗的鱼火锅还是相去甚远,只是一时间很多东西都准备不全,这些都得慢慢来,反正就是缺东西,味道也相当不错了,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这里的人嘴巴养刁了,那样往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章琴稍躺了会儿腰上舒服多了,又有些想花致远了,之前花致远在县里一待半个多月,夫妻二人两地分居,如今花致远回镇上了,她又来了县里,两口子这样天各一方何时能是个头?都没人能给她揉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