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母女二人到了府门前时,花老太太已经被花致远扶着进了府,旁边跟着香茗楼的掌柜。
掌柜嘴丫子都说的冒了白沫,“我说花老板,这事儿我可压不下来,你得亲自出面,那几位夫人据说都是从京城来的官家夫人,就被令堂当着茶楼那么多伙计的面把衣服都给撕了,有位夫人肚兜都给扯没了,这那白花花的一片可是被好多人都看着了,这是要闹出人命的。”
花致远此时却沉静下来,目光落向扶着的花老太太,刚刚出门时花老太太还精神抖擞,极是正常的模样,可此时瞧着,不知怎么弄的嘴歪眼斜,目光呆滞,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念叨着什么,这是真疯了吗?
从前没发现他娘有疯病啊!
不对……“掌柜说那几位夫人是从京城来的官家夫人?”
掌柜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要不怎么说你家这老太太,地上的祸不闯,一闯就闯天上的,那些夫人看气派都不是一般人,你家老太太说把人衣服撕了就撕了,啧啧……那白的哦。”
掌柜嘴上说着,似乎还在回想到什么,眼神里都带了些不正的笑。
花致远嫌弃地扶着花老太太朝旁边挪了挪,这掌柜心术不正,绝不可与之为友。
但今日花老太太的举动着实惊人,花致远原本还在想是什么刺激的老太太突然就疯了,但想到掌柜说的那几位官家夫人,便有些猜测,再深深地看了眼似乎疯得不轻的花老太太,对掌柜道:“掌柜请先回吧,待我将母亲定顿好,必会过去当面赔罪。”
掌柜还想说什么,花致远笑道:“事情已经这样,就是赔罪也要准备一下方显诚意。”
掌柜想也是这么回事,便点头道:“花老板还是尽快吧,我怕拖得久了,那些夫人真恼了告到府衙,冯大人也要为难。”花致远嗤笑,“我娘这是疯病,就是告到府衙又能怎样?无非就是将事情闹大,赔些银子了事。掌柜也说了,当时茶楼上没别的客人,只要茶楼那边不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几位夫人也不会蠢到四处乱说。”
掌柜听的头上有些冒汗,这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外面乱说?
想到之前闹起来时,有人楼下的客人问起他上面发生了何时,他当着几人的面绘声绘色地讲了那白花花的场面,顿时就觉得不好了,这是要被那几位夫人恨上茶楼啊。
掌柜吓的头上见了汗,也顾不得拉花致远下水,赶紧跑回去善后,想着找到那些人好好说说,可别将这件事传开了才好。
花致远冷冷地看掌柜跑出府,这才对院子里站着想要开口询问的章琴道:“咱们先将娘扶回去再说。”
巧月和翠容跟在花老太太身后,此时眼神都不敢乱看了。
那几位夫人的话她们也听到了,只是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彪悍,可见这几年被老爷管的严,老太太本性都给压抑住了。
不过,从前一直觉得这老太太作,没想到关键时候竟能替花盼盼出头,虽然撕了人家衣服这种做法有些欠考虑,可那些人原本就存了害大姑娘的心思,这么看老太太也不过是以牙还牙。
花老太太回到房中,无论花致远怎么问,都还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弄的花致远都猜不准她是真疯还是装疯了。
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看向翠容和巧月二人,她们是跟着老太太一起出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刺激到老太太,她们应该清楚。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巧月和翠容当然不会隐瞒,二人互看一眼,便将之前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清楚了。
二人在一起多年练就的默契,一个说一个补充,竟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的明白,说完之后,巧月道:“这事儿真不能怪老夫人,就是那位被老夫人把肚兜扯下来的边夫人,就数她最坏了,要害咱们大姑娘的主意都是她出的,老夫人这是要给大姑娘出气呢。”
“奴婢看也是,就算老夫人撕了她们的衣服不对,那也是被她们气疯了,原来咱们老夫人可是好好的,若不是被她们气的,怎么好好的就疯了?这事儿要依着奴婢来说,赔什么罪?还得要告她们对咱们家不安好心呢。”
巧月和翠容原本想着这次老太太惹出这么大的事儿,她们跟在身边却没来得及拦下,弄不好就要被安上阻拦不利的罪名,毕竟她们这些年在老太太身边要做的就是在老太太作起来的时候拦着她。
好几年都好好的,却不想老太太一来就来个大的,惹出这么大祸。
如今老太太疯了,在她们看来就是怕事情惹的太大,她扛不住装的,老太太都知道要装疯逃避,她们也不能把这个错实打实地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