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韫皱着眉,偏头避开,盛霁松把药挪到他嘴边:“快吃了,体温再蹿高就要烫到我了,张嘴。”
在一旁端水的管家都看不下去了:“先生,你温柔点儿,他晕着,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啊!”
“那你说怎么办?要我嘴对嘴给他喂进去?”
齐伯想了想,重新拿了一片退热的药片,又让人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过来。
他把扁圆的药丸放在盘子中间,用勺子底部将其碾碎,而后再将药沫冲进温水里,搅了搅,清水就变成了奶白色,又拿了只吸管递给盛霁松:“用吸管喂。”
“......”盛霁松接过杯子,另一只手挤了挤顾韫的两腮,把他紧闭的嘴巴挤开了一条缝隙,而后把吸管塞了进去。
松手时,齐伯明显看到顾少白嫩的脸上多了两个红色的指印——这得捏得多用力?
“...唔...”
高热容易发渴,沾着水的吸管一碰嘴,顾韫就下意识吮吸起来,这药就喂得顺利。
大概喝了半杯左右,小少爷才觉出这水味道不对——怎么泛苦?
盛霁松看他停了喝水的动作,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背:“继续喝。”
哪知这一下拍得过重,顾韫猛地呛了一下,咳了几声,难受地睁开眼,就见着某棵树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顾氏的退烧药效果立竿见影,他身上有了些力气,问盛霁松:“你...刚刚是不是打了我一下?”
盛某人理不直气不壮:“......我那是关心你。”但他确实是无意的,只是手劲太大,没收住。
“...我自己可以坐着。”顾韫爬离他的怀抱,晕了一会儿,反而精神了些。
盛霁松把半杯水递过去:“把药喝光”。
这副口吻,不像关心,倒更像命令。
顾韫接过水杯,拔开里头的吸管,他喘了两口气,熬过一波情热,而后朝某人勾勾手,让他靠过来。
发情的Omega身上自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盛霁松一时没想太多,就凑近了些。
顾韫抬手就把半杯药水泼他脸上。
某人:“........”
“...我说了,别想占我便宜。”
“谁占你便宜了?!”盛霁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嘴巴里还能尝到苦味。
“你趁我睡着,打我,不算占便宜吗?”
“...我不跟你计较。”
“你是不敢跟我计较。”顾韫拢着被子,全身都在冒冷汗,发情期脱离药物是非常难熬的,他咬着惨白的唇,偏过头,谁也不搭理。
盛霁松看他可怜,到底还是释放了点信息素,以此来安抚对方。
他们毕竟是临时标记的关系,顾韫被松雾香包围后,呼吸均匀了许多。
齐伯见二人之间氛围和缓,默默退出卧室,不做电灯泡。
事已至此,江徵大概率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里,他作为老仆,只希望盛先生能朝前看,既然步入了这段婚姻,就好好珍惜当下,小打小闹没关系,只要不离婚,一切都不算糟。
顾韫在信息素的安抚下舒服了不少,他体弱,即使到了发情期,那方面的需求也并不旺盛,盛霁松就坐在他身边,他都没有扑过去的欲望——这个alpha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
很快,情热就退了下去,顾韫“卸磨杀驴”,嫌弃道:“你好臭,离我远点。”还夸张地捂住了鼻子。
一片好心的盛霁松:“???”
喻嚣紧赶慢赶地赶到盛家,一到三楼就闻到一股烟味——盛霁松站在走廊外,正深沉地抽着一只烟。
“盛先生?你怎么没进去陪着他?”
“他嫌我臭。”
“???”
喻嚣原本不信,只当他在推卸责任,直到推门走进卧室时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松雾信息素后,他才确信那话有几分真。
顾韫显然是把“驴”杀早了,盛霁松出去后,他再次被裹进磨人的情*中,某人在外面抽根烟的时间,他已经流了一床的汗。
喻嚣都怕他脱水,他先喂了顾韫一管口服抑制剂,而后冲到门口冲某人道:“如果你不想被顾教授远程电话问候的话,我劝你立刻进来对你的妻子尽到该有的关心!!”
被委婉威胁的盛霁松掐灭了烟,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他身上带着未散的烟味,把顾韫熏得皱了眉:“...你为什么还不戒烟?”
盛霁松一楞,他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和江徵以前劝他时一模一样。
但顾韫下一句又极其不耐烦:“你想熏死谁?”
盛霁松心里莫名一松,乖顺如江徵,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与自己对话,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的烟瘾并不重,只在焦虑烦躁时会抽一两根,没有江徵做监督,这个毛病很难彻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