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君没再触他眉头,耸耸肩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谢桑之亲眼见证了孟戚君往常是怎么追女修的。
送花, 制造浪漫, 时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逗她开心,各种珍禽异草不要钱的往外送,虽说宁欢没有收。
可在孟戚君的逗弄下, 她确实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小姑娘开始来到南云海的时候,脸上虽带笑,可避免不了夹杂着几分忧愁,如今抛却了愁绪, 倒显得快乐起来。
孟戚君素来多情, 招惹过的女修不知多少,对女修他很有一套。
尽管这一点, 谢桑之很不想承认。
他出了长廊,又见到孟戚君凑在宁欢面前,也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冲他甜甜一笑。
谢桑之心头涩了下,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自己珍视的宝贝被人夺走了一样。
珍视…
他按紧了心口的位置,有种事情超出掌控外的慌乱。
院内, 孟戚君又在笑,俯身逼近, 从这个角度看,似将小姑娘困在了怀里。
谢桑之心头一悸,径直从长廊后走了出来, 打断了两人。
“仙君。”宁欢愣了下,忙行礼。
“谢桑之。”孟戚君语调懒洋洋的,尾音拖长了一个度,“找我和欢欢有什么事?”
他和宁欢?
谢桑之被这词刺的恼火,分明是他和宁欢先相识的,孟戚君乱认什么。
他面色不改,淡声道:“老山君找你有事。”
孟戚君微怔,低头冲宁欢说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谢桑之掀了掀眼皮,唇角勾了勾,才有功夫低头去看小姑娘。
她杏眼睁大了看他,无辜极了,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崽,又想到了刚才她和孟戚君笑容甜软。
谢桑之没由来的恼,沉了眸子,“你方才和孟戚君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宁欢下意识的摇头,“就随便聊了几句。”
随便聊,能逗的她这么开心,能看起来像是要亲在一起?
谢桑之心头无名火旺盛,可心知自己没那个立场去质问,压下了心头的烦躁,缓声道:“少和孟戚君来往。”
宁欢一愣,“啊?”
小姑娘瞪圆了眼,便衬得那双杏眼似黑宝石一般好看,乌发乖巧的散落下来,当真是又娇又软。
谢桑之心头的火散了几分,大手下意识的落在她的发上,轻轻揉了揉,感受着手底的触感,他轻叹口气。
怪她做什么,她还小不懂得分辨好坏,被孟戚君一时蒙骗也正常,他教她就是。
他软了嗓音,慢吞吞的介绍,“孟戚君那人,最爱招惹女修,见着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不知有多少女修被他伤了心,浑人一个。”
谢桑之压低了声,循循善诱,“喜欢他的女修不乏有实力高绝的,若是看到你们走在一起,少不得要误会什么,对你来言不太好。”
他勾着唇,轻声的诱哄,“欢欢听话,以后见着他便躲着点。”
小姑娘面色古怪极了,但还是乖乖点头,“啊…啊好。”
孟戚君才从老山君那回来,得知他根本没有找他,只是谢桑之信口胡诌,正准备来找麻烦,就听到这么一句。
啧,谁能想到,堂堂风光霁月的仙君大人生怕小姑娘跟着他跑了,将他支开偷偷说他坏话。
孟戚君到长廊的第一时间,谢桑之便察觉到了他的气息,眸色未变,冲小姑娘道:“乖,去玩吧。”
宁欢点点头,绕过长廊走了。
“啧啧啧,谢桑之你这一手玩的不厚道啊。”孟戚君从另一头走来,别有深意道:“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你就这般编排我?”
谢桑之神色冷淡,只挑了下唇,“实话实说而已。”
“她是宁长青的女儿,作为长辈,我有资格剔除那些不适合她的人。”
“只是长辈?”孟戚君不信,嗤笑道:“谢桑之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看上了她,有什么不敢承认?”
“我认识了你上千年,你什么时候会对人这种态度,别拿长辈做借口,若真是长辈,应当很乐意我与她在一起。”
“本君实力高绝,护得住她,我愿意为了她放弃从前的一切,我生的又不差,和她站在一起也算的上郎才女貌。”
“够了!”谢桑之出声打断,嗓音沉下来,“你不适合她!”
“你护得住她,你护得住她身后的长生剑宗吗?”
“你招惹过无数女修,又怎能保证给她独一无二的感情,她只是一张白纸,不适合你这种经历太多的人。”
“那谁适合?”孟戚君笑了,一字一句的问:“您吗?”
“我自然护不住长生剑宗,天底下能护得住的不也只有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