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今天来见的也不是这刘府医,而是他身边的小药童。
小药童年龄不大,记药理是个好手。不过绿芜也只是记得他叫做了柳元,性子傲得很。
天才么,总是会有些与常人不同的毛病的,好在无伤大雅,众人从来都不会在这方面说什么。
不过绿芜是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还是会因为这个人而动了怒。
她进去的时候,柳元正在屋中检查着药,听到门响动的声音,头也没有抬,冷声道:“药都标记好了放那儿了,要什么自己找。”
绿芜本来就不是来这里取药的,听到他的话,笑笑,道:“柳元兄弟,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向你询问点事情的。”
柳元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听声音就已经是能听出来了,不过是王妃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侍女其中的一个,每日就知道笑笑笑,也从来都没有见她有其他什么脾气过。
不过比起来另外的那一个已经是好多了,另外那个应当是叫做绫罗的,人不大话却多,说得令人心烦。就不知道王妃的身边怎么就有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人物。
这一想事情,手下就不知道轻重了,生生坏了一棵少见的药材。
真烦。他不禁咋舌。
“呆都了就出去!我没有什么事情好告诉你的。”
即便是被无缘无故的指责了,绿芜依旧是笑意平和,不见丝毫生气的样子。
“奴婢今天来问的,也是和毒有关的,就是我那日中的毒,不知道有很多细节还是不大清楚。”
柳元冷哼:“真是矫情,不过就是中毒而已,还没有死人,算不得大事。”
绿芜脸上的笑容隐隐有些维持不住了。
她确实是好脾气,从来都是笑脸相迎。但是这绝对不代表她从来都不会生气。
甚至可以说,因为之前很多事情是要由她来做主的,很多事情她都必须是放在心中不能说出来,但是她也是一直记得的。
这次如果不是王妃为自己做主,她估计很难是再活过来。
而这个人还是一脸冷漠的态度。这深宅大院之中人情冷漠,面子上多少还是得维持着的。
她仍旧是勉强笑起来:“这怎么可能算是小事,我可是人事不省很久了。柳元兄弟你这态度可就是略有些冷漠了。”
柳元冷哼:“知道了就赶紧走人!”
绿芜的面色终于是沉了下来。
刚才她一直好语相待,奈何柳元却是一直不理睬自己,甚至是可以说一直是将自己往外面赶。
即便王妃是在最不受宠最受人欺侮的时候,她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也不走,甚至是向前一点,看了柳元,忽地便是微笑起来:“那我还真就不走了。”
“那你可知道打扰了尚药司的工作有多么严重?你可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柳元正准备是喋喋不休,却是被绿芜迅速打断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同样很重要,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凭什么?”
柳元的火气也是上来了。本就是正值年少轻狂的小伙子,心中又是存了傲气,如何能听人指责。
“说起来救治你的药还是经过我的手配置的,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么一个态度么!”
绿芜微笑:“如果不是王妃坚持着,你们会救我吗?”
柳元无话可说了。
绿芜继续是说道:“更何况,你说了这药只是你配的,药方却不是你的,怎么能将这份恩情全部算在你的头上?”
顿时柳元脸色就是涨得通红,用手上的药杵奋力的砸了下桌子,感到手中镇痛又觉得心疼桌子,只能是冷冷瞪着绿芜。
绿芜突然便是觉得这个人好玩起来,明明是气愤难当,偏偏还顾及着风度不动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就听得他怒道:“你知道什么?刘府医早就是知道解药了,那不过是李莲兮从家中带过来的毒药,怎么就不知道解药了。”
绿芜脸色一白,喃喃道:“不可能啊,那不是西域的毒药吗?”
柳元冷笑:“那是西域的毒药不假,可是你不知道李家是做西域那边的绸缎生意的吗?”
顿时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将黑暗中的一切都是照得通明,但是又有新的疑点产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