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边的事情?”她冷笑,再也难以抑制住心底的怒意。
就算是太子又能如何?敢算计她夏樱落的人就要有承担这一切的觉悟。敢将她往绝路上逼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太子大肆招兵买马宴请了四方,东宫的人还给了本王一份帖子,邀请本王及王妃过段时日去他府上小聚。”江陵漠的神色淡然,但是说的话中还是有了怒气溢出。
夏樱落也是气极,觉得太子这个人真是匪夷所思至极,道:“他不记得刚派人来追杀我们的事情了吗?”
江陵漠难得的露出来了嘲讽的笑意,这嘲讽更像是种自嘲:“他的手段干净,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做多了。”
他端起来桌子上的笔砚,摩挲着,脸上的笑意难明,冷道:“生在这皇室之中,谁没有点保命的手段,不过是他太子更多点罢了。”
他嗤笑一声,将笔砚放回了原处,在夏樱落的身边坐下,细细整理了她的鬓角碎发,声音变成了和她相处时才有的柔和:“不过也就是如此罢了。”
夏樱落看着他的动作,一时呆愣住了,神使鬼差的,她望着江陵漠墨色的眸子,也是笑起来,学了他方才的语气,柔声道:“的确不过如此罢了。手段越多,也证明了他弱点越多,而且是暴露在了明处的致命缺陷。”
江陵漠久久不语。只是盯着她看,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与感慨,却是从来都没有一丝恶意。
“倒也是,过年的时候正好是父皇让他去办理炮坊,这下子可就是成了众人眼中的钉子了。”江陵漠忽然是像自言自语一样,提起来了另外的事情。
夏樱落一挑眉,直接说:“王爷想在这上面动手?”
江陵漠叹息,手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这些事王妃就不要想了,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夏樱落不满道:“又没有多么严重。”
“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人呢……”他轻声嘟囔。声音很轻,夏樱落坐在他旁边也是听了个大概,凭着只言片语猜测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脸却红了。
她看着江陵漠看了过来,咳嗽一声,问道:“王爷准备怎么办呢?”
江陵漠思索了下,叹息,道:“现在最好的还是去趟东宫,不过仍旧是担心你的病能不能好起来。”
夏樱落问:“时间是在?”
“三日之后。”
此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是望向彼此苦笑,从对方的眼神中分明是看出来了无奈。
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多短暂了!就算是利用了现代的医疗技术,也没有可能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面完全康复,更不用说是在这医疗技术低了不止一两个层次的古代。
但,夏樱落看着江陵漠,认真的承诺:“妾身会尽可能早点恢复过来,不会影响到此次出行的。”
江陵漠叹息:“辛苦你了。”
夏樱落笑起来:“为了王爷的话。”
江陵漠坐的靠近了一点夏樱落,伸手将人揽过,夏樱落犹豫少许,偏过头,一头半散着的青丝垂了江陵漠的一身。发丝纠缠,就像是两个人从此开始纠葛的命运。
夏樱落呼吸浅浅,面容带了轻柔的笑意,大抵是病中的人精力总是差些罢,又或许是了发热中一夜乱梦也没有休息好,如今靠在江陵漠的身上,居然是再次陷入了梦乡。
江陵漠摸着肩上的那缕墨色。
鸦发白玉簪,简单的装扮,却是有了无上的华彩,就像是她这个人给人的感受一样,初次相识,便已经是足够难忘,引得人不住向里面看去。
从此,再难忘记。
但这么睡下去的话,难保不准起来又是着了凉或是落枕,总还是不舒服,小心起身,将人横抱在怀中,缓步向着床铺的位置走去。
夏樱落睡的不安稳,向着江陵漠的颈间蹭了蹭,温热的鼻息打在颈上,惊得江陵漠的手臂一收紧,差点将人弄醒了,他连忙走两步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自己端详片刻,心中心痒难忍,俯身在眉间落下一吻。
却是更舍不得离开了。
江陵漠无奈的笑了下,看了下天色,坐在了床边,随手翻起来了夏樱落方才看的书。
恰是岁月静好。
夏樱落这次也没有睡多长时间——或者也可以说是睡得并不安稳,大概是又发起热来了,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猛的起身,眨眼看着江陵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