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平南王妃身边有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侍女,一个名为绿芜,性子最是稳妥平和,却是难说上话,总是不知不觉的便将人的要求婉拒了。不如是求另一个名为绫罗的姑娘,话有些多,人却是善良。
最初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夏樱落倒是笑了半晌,只觉得是趣味,等到现在想起来,莫名有种无奈升上心头。
若是她也像是李莲兮那般,是李家的掌上明珠,这后来许多事便是不会再有了罢。过往难以更改,只得是能做到多少便做多少罢了。
那边香妃颜氏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来那边说了点什么。
回了宫殿也没什么好说的,随意的谈论了会儿天色便是暗下来,第二日中秋宫中似乎还有很多安排,颜氏也没有多做挽留,将两个人送出宫,自是回去。
而平南王府中亦是如此。祭祀诸多事宜已经准备好,只待是明日时辰到来。与之春节时分盛大的祭典相比,仲秋时分自是在事项上少了不少的注意事项,倒是让这些人松了口气。
但也是放松不得。
夏樱落倒是睡不安稳,夜深醒来之时江陵漠还没有休息,轻声细语谈论了两句居然又是沉沉睡去。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天色尚是微亮夏樱落便是起了身,收拾好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四处转悠着。
江陵漠还没有起身,平南王府中是白日里极为难得的安静。
绿芜正是在屋檐下面浇花,本是应当交给小丫鬟来做的事情,她做的兴致盎然,夏樱落也就是随着她去了。
看见人来,绿芜轻声笑起来,和她说话,声音里面还带着点刚睡起来的沙哑:“王妃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夏樱落随意的答了句,想起来昨天在宫中时候想起来的,问:“绿芜,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绿芜愣了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很快笑了:“王妃进府的时候我便来到这里了,这么想来居然是过去这么多年了。”
夏樱落不语,点头。
其余的人陆陆续续起来了,绿芜自去安排,很快也是离开了,独留下夏樱落一个人面对着半开的花。
江陵漠起来的时候看见没人,心中便是惊讶,连衣裳没有换便是出来寻找,看见院子中的人影,疾步上来,环住人,半晌不语。
夏樱落笑:“做噩梦了?”
江陵漠道:“你不在。”
夏樱落道:“不过是出来走走,王爷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正好是让你好好休息。”
“无妨。”江陵漠道,松开了人,退后,问:“今天王妃有什么安排吗?”
夏樱落问:“等事情结束后,王爷能否是同妾身一道出去走走?”
江陵漠断然拒绝:“不行。”
夏樱落只得是无奈叹息。
在王府中很多事情只能是将就,譬如这花灯,到底还是在河中放了更有意味,王府中这湖中景色虽好,人工维护着,放起来河灯总是觉得别扭。
等到了最后江陵漠许诺说是来年陪她出去放,夏樱落这才是扔了这个念头,陪着江陵漠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府中娱乐的事项不多,最多不过是王府经常请来的戏班子,挑了各院子夫人喜欢的折子,一折一折的演过去。
对于看惯了各样连续剧的夏樱落来说,多少是觉得无趣了。
她嘴上不说,面上沉郁,看的身边的人都是胆战心惊,唯恐这两个人出的矛盾,惹得这些人不得安宁。
祭月不比祭天,更多是庆祝仲秋到来稻谷成熟,欢愉的氛围多了,等到了事项结束,夏樱落对于江陵漠挑选的戏剧兴致缺缺,推脱说是自己累了,便是回了凌华阁。
路遇了萧冬亦,她似乎没有去听戏,而是在自己极为喜欢的地方赏月,看见她倒也是吃惊,拉了人笑嘻嘻的半晌不放。
最后夏樱落只能是继续推脱说是身体不适,回了院子。
凌华阁中玉珠玉琅两个人正是守着院子,搬了椅子在庭中坐了,笑谈了近来的事情。
夏樱落便是想起来了在她们之前的姊妹,有些事情便是上了心头。
也不知道绯云绯月她们怎么样了呢……
夏樱落想了落雨帮的人,轻声而笑,垂首,提笔写了信,派了玉珠玉琅出府,自去寻了江陵漠。
看了人去而复返,江陵漠也是惊讶,夏樱落不理他,自己寻了地方,听那台上人轻声漫语,唱了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