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中向来是只有皇上和他的一堆妻妾在里面住着,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小孩子了,再大点的时候会让这些皇子出来,单独给了府宅。
夏樱落已经是忘记了传言中江陵漠是何时出来的——京城中众人对这位皇子的关注极少,即便是后来江陵漠得了势,已然是不合适将这些事情告诉身为平南王妃的她了。夏樱落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那是个很小的年龄。
府宅也是在一个和宫中极远的地方,由此可见皇上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皇子。
夏樱落心中一软,还是伸出手来拉住了江陵漠的手,问:“后来呢?”
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江陵漠很快从回忆中走出来,道:“你也是知晓,那时候因为其他妃子的陷害,我的母妃并不受宠,地位很是卑微。正是在这个时候,母妃身边的一个嬷嬷出事了。”
“那个嬷嬷从颜家一直跟着我的母妃去了宫中,因此母妃和她关系极好。结果谁都没有想到的便是那个时候宫中出了件事情,有人在宫中搜见了一个用针扎着的小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樱落也是反应过来了,有些惊讶:“压胜之术?”
江陵漠点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些人最为忌讳的便是这些事情,虽是在宫中极为常见。”
夏樱落问:“那这个小人诅咒的人是?”
江陵漠不说话了,夏樱落却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个人是谁,自己便是叹口气,道:“还真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总结的好,说是那人得罪的人过多的好?
江陵漠继续道:“若是这样子倒也是罢了,结果很神情,分明是在花园中找见的,结果不知道为何便是查到了那个嬷嬷的身上。”
夏樱落睁圆了眼睛,想笑:“果真神奇,若此事是真的,那人必定是小心翼翼,怎么可能是在花园中丢了?”
“可不是说。”江陵漠叹息:“但是麻烦的便是此事指向了我的母妃,香妃。”
夏樱落沉默下来,已经是知晓江陵漠说这件事发生的事情了。香妃乃是在江陵漠出生之前还是相当受宠的,结果生下来江陵漠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导致现在的皇上对香妃失去了兴趣。
想来江陵漠说的便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她安静的想了会儿自己的心事,方是道:“皇上信了?”
江陵漠默默地点头:“宫中有几个和母妃关系较好的妃子都劝母妃不要管此事,但是母妃说既然是她宫中的人,她便是要为此人的言行负起责任,今日她出事,和自己有着逃不开的责任。”
夏樱落叹口气,已然是猜测到了当年事情:“那人设计的。”
江陵漠的眼睛冷下来:“是的,可是知道又是能如何?”
——那个人是皇后,是母仪天下之人,她背后的家族她所代表的势力,不是小小的香妃可以抗衡的。
算计又能如何?还不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吞,是血是泪都得是自己认了。
江陵漠看向了她,口气软了下来:”但是,当年母妃的态度让我永远的记住了。”
其实不用他说,夏樱落已经是知晓了他说这件事的用意了,叹口气,道:“多谢王爷提点了。”
江陵漠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声音很是温柔:“所以你看,当年我的母妃即便是知晓那是他人的算计,仍旧是将此事承担下来,今日魏同不过是顺从着本心做事,为何是不能一起承担呢?”
他停下来,目光明亮温暖:“况且他是你们的副帮主,不是吗?”
夏樱落怔住了,半晌之后,她缓缓的笑了:“是啊……多谢王爷了呢。”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江陵漠淡淡的说道。
夏樱落抿唇笑着。她自己清楚的很,江陵漠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管落雨帮的事情,没有必要和她说这些事情,但是他说了,做了这一点也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
只是为了自己。
江陵漠拍了拍她的头发:“事不宜迟,去吧。”
夏樱落笑看他:“你又是知道了。”她走到了窗子边属于自己的那张桌子旁边坐下,展开落雨帮专用的信纸,缓缓提笔写起来,江陵漠便是在她的身边站着,夏樱落也没有可以避着他,就这么写完了,吹着上面的墨迹,问:“王爷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