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玉珠玉琅二人跟在夏樱落身边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往常又有绿芜和绫罗这两个人压在自己的头上,多数事情还是没有接触过,夏樱落只得是一一仔细讲解了。
然而有的时候偏偏就是这讲解让人更加头疼。
唯一庆幸的便是这二人皆是伶俐,不用自己费心太多。
即便如此,等正月初五绿芜和绫罗两个人次第归来的时候,夏樱落看见这两个人还是失态地热泪盈眶了。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绿芜和绫罗两个人积攒下来的事情已经是让人不忍直视了。
还不包括每日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夏樱落便是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中醒来的,窗子外面传来的声音很是熟悉:“哎!你过来,叫你呢!”
这声势,这声线,必然是绫罗无误了。
夏樱落颇是惆怅的按着额角,不动声色的想了。备受绫罗的念叨折磨多年,身体上已经是对她的声线形成了条件性反射,不论是在何处听见,都是忍不住激灵灵清醒过来。
若是能像绿芜一些便是好了啊……
倒不是说绫罗这性子不好,而是太能闹腾了些,而绿芜这人很稳,做事更是妥当。
若是得了功夫,说不准还是得让绿芜把院子中的这些小丫鬟也多说叨说叨。
新年伊始,夏樱落便是在这么一堆事情中逐渐清醒过来,看着身边同样是被惊醒的江陵漠,他撑着半边身子盯着她看,眼神深邃,在不甚明朗的晨光中显得专注而深情。
她想了下,还是俯下身子,啄了下他的嘴角:“王爷,早安。”
江陵漠的反应直接多了——他直接是把夏樱落按了下来,加深了这个吻。
……
夫妻二人磨磨唧唧折折腾腾下了床,收拾好自己,夏樱落跑到院子中,让鸡飞狗跳中的小院重新恢复秩序。
“都安静,这么吵闹成何体统?”
“王妃您醒啦!奴婢来服侍您洗漱!”
吵吵闹闹,颇是有几份热闹的真情实意存在。
夏樱落板着脸点人:“绿芜!”
绿芜笑意盈盈的往前面一站,看向了最前面的绫罗,笑意丝毫没有到达眼底:“绫罗,你的行为,合适否?”
绫罗这丫头,修炼的就像是鲤鱼成的精,滑不留手的,不过鲤鱼精定然是没有她这么吵闹的。因此听见绿芜这么说,鲤鱼精绫罗立刻是转身一瞪身后的小丫鬟:“大早上起来,吵什么呢!”
绿芜只是微笑着看着院中闹剧。
院中安静了,夏樱落满意了,笑意盈盈的看着功臣绿芜:“绿芜,一会儿和王爷说声,我要出门一趟。”
绿芜急忙是问:“出门?这个时候,王妃难道您是想去趟南朱山吗?”
夏樱落浅笑着点头,只是眼睛中含着的冷意让人硬生生的在这温暖如春的室内出了一身的冷汗。
……
夏樱落走在显得有些寂寥的巷子中。
这样子的巷子在京城中很常见,民居旁,市井中,幽深绵长的小巷就像是盘踞在京城中的树木枝节,或许也只有着附近的人方是知晓着它到底是通往了何方。而看她现在的步伐,分明是对这些一清二楚的。
她向身后略扫了眼,目光一直是穿透墙壁,来到了方才走过的街道上。
街道上自然是要比这巷子中是要繁华许多,昨夜的佳节余韵尚是没有完全散去,估计等这边的人都安分下来,也得到了十ba九的样子。
往年便是如此了,夏樱落不是很在意。
这条巷子,一直从平南王府通向了城门,找个机会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摸索出来的一条路。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在她前面等待的是绯云。她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人,一时之间只是想微微蹙眉。
她是没有告诉绯云自己要回落雨帮的事情,若是一直在这里等着,那可真就是说不通了。
不过绯云的反应倒是很好的解释了这件事——她的脸上同样是挂着惊讶,夏樱落是因为性格使然,惊讶得很低调,基本看不出来脸上有什么变化,不过是眉尖微挑了一下,而绯云则是直接惊呼出声:“帮主,您怎么在这里?”
不用说话,夏樱落已经是知晓了原因。她脸色不变,问:“帮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