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宫,除了惊动了几个值夜的宫女和太监之外居然是没有人清楚。
众人匆匆地赶向了圣上休息的宫殿,圣上这段时间休息的宫殿不确定,只有问了当值的太监才知道。带路的公公脚步如飞,这天乍暖还寒,尤其是在这夜里,本该是极冷的,这人脑袋上却是带了汗,唯恐自己的步伐迟了,耽误了事儿。
若自己身边的这个皇子说的是真的,他暗中想着,又偷瞄一眼满面严肃的江陵漠,继续是想,很少是见到平南王如此严肃的时候,想来应当是事实罢?
……不过,听说平南王和太子关系不好,若是暗中陷害也有可能的。
正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江陵漠冷冷的说道:“你在怀疑本王?”
那太监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平南王的事件有些太长了,已然是被人家发现了,只得是赔笑道:“这不是要去和圣上说,咱家有些担心圣上发怒么。”
明着暗着还是在说怀疑自己所说之事。
不过江陵漠也不愿意和一个太监计较什么,这宫中虽然是有许多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了,但是路还牢记在心中,尤其是那么几个宫殿更是了然于心,看着这太监行走的方向便是能猜测到一二。江陵漠冷哼一声,自己急忙是向着那边赶去了。
后面的太监不敢多说话了,只得是急忙跟上。
江陵漠很快是看见了圣上,将此事禀明,果然,是看见圣上的脸色瞬间变了:“此事当真?”
江陵漠头低得更低了:“儿臣不敢欺骗父皇。”
皇上的脸沉下来了,冷冷的笑了:“好个太子!”
皇上发怒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每个人口观鼻鼻观心,皆是不敢说话,有宫女机灵,急忙是递过来一个茶杯,轻声道:“圣上您先消消怒,太子定然不是故意的。”
结果她这句话完美的激怒了皇上——他啪的把茶杯往地上一丢,瓷质的茶杯在地上还没有跳动一下就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响声,顿时是碎了。他怒道:“不是故意的?还真是无心,那你告诉朕,什么是故意的?”
那宫女不敢说话了,急忙跪倒在地上,俯下身子,不敢接话。
方才摔了一个杯子,圣上似乎也是冷静许多,吸了口气,目光如炬盯着江陵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江陵漠苦笑,道:“前段时间父皇您派儿臣等人去边疆之时,儿臣便是开始注意着太子殿下的行动了。”
皇上在床边坐了下来,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想着事情。一时之间,一屋子的人居然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是看着皇上穿着的里衣在烛光的映衬下发出了幽然冷光。
平南王江陵漠和太子殿下不对付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两件事。若是说因为注意他而查出来这么多事情倒也是能说的过去。
虽然仍旧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在盛怒之下什么都想不到了。
半晌之后,他抬起来头,继续是盯着江陵漠,目光很冷:“你怎么知晓太子府行动?”
江陵漠立刻是道:“太子殿下的另外一个合作者便是儿臣的夫人,西羌公主。”说着他也是苦笑起来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毕竟是发生在了平南王府之中,家门不幸的事情,总还是说不出口的。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问:“和你之前中蛊有关系么?”
江陵漠只是苦笑不说话,但有时候不说话却是什么都说了。一时之间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皇上还是说道:“此事对不住你了。”
江陵漠忙道:“为了父皇,这点不算是什么。”
这明显是一句客套的话了,但是在这时候已然是无人细思里面的问题了。因为圣上的眉头已然是皱起来了。身为皇上的,自然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现在这么一皱起来眉头,更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下一刻会是发生什么事情。
室内的氛围一时之间分外的严肃。
大抵也只有江陵漠一个人能自然的站在这里了,虽然他仍旧是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若是夏樱落在这里,应该是知晓那是江陵漠很是满意的情况。
——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夏樱落定然也是会这么吐槽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