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可以。”
借着看羊皮卷的时候，秦惑眼角余光看到里安脚边的一些纸张，上面还有一些黑色墨水的痕迹，再观察乱七八糟的线条，似乎是用来作画的。
里安画的什么，竟然还怕他看到？
秦惑收回心思，看了一眼里安的羊皮卷。
随后，他放下手里的羊皮卷，内心深沉的叹了口气。
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逃不过的数学题，而且这些所谓的数学题都是一如既往的难，他一点都看不懂。
为了保持自己高深的形象，秦惑非常镇定的对里安说，“你做的不错。”
里安有些惊讶，他的视线在羊皮卷和秦惑一本正经的脸上徘徊，犹豫了很久，才小声提示，“这个是我的课本，上面都是题目，不是我的作业。”
哦，这就尴尬了。
没有人会对着课本夸赞儿子作业写的不错的。
秦惑眨了眨眼，力挽狂澜，“我不是说你的作业，我是说你今天的表现。”
里安信了，所以他拿回了自己的羊皮卷，有些不安，“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惑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从小没有人教你，所以你会手足无措，可是没关系，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我可以给你解答。”
里安低着头，手指在腿上不停地绞着，“今天……你之前没有责怪管家，怎么突然就又让他去后山了？”
秦惑说道，“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态度，小时候我没有陪过你，芭芭乐对你不好，我猜或许欧伯会对你好一点，谁知道他并没有。”
“至于今天吃饭的时候突然发难，那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在想去哪里找一个能够接替欧伯管家位子的人，刚刚看到索里，认为合适，就这样了。”
“你认为索里能胜任吗？”秦惑问道。
里安摇了摇头，“我对其他仆人都不熟。”
芭芭乐其实挺控制他的，都不让他跟其他人怎么说话，也主要是怕有人发现他身上的伤。
并不是一直都是用针扎他，有的时候芭芭乐气的要死懒得找针，都是直接动手打，他的皮肤又嫩，很容易留下印子，所以他一般也不怎么出房门跟其他人接触。
秦惑又问道，“你觉得这个家教怎么样？”
里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让人亲近的气质，我每次面对他，感觉就很舒服，没有那么压抑。”
听他这么说，也就是证明萨加还有点用，“他有没有跟你说过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
里安摇摇头，“没有，他只是辅导我学习。”
秦惑把他手里的羊皮卷收起来，“时间不早了，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早点睡觉。”
里安眨了眨眼，“好的，父亲，晚安。”
秦惑低下头，凑近里安的耳朵，低声说，“祝你好梦，里安。”
里安吓了一跳，耳朵后根微微泛红。早晨的阳光是温暖的，暖色光辉照耀大地，驱散了森林里的水雾，露出葱葱绿绿的颜色，树叶在微风轻轻摇曳，一片祥和。
索里代替了曾经的欧伯，穿上了连夜改良过的管家制服，学着欧伯的样子为古堡的两位主人以及一位客人服务。
“父亲大人，早安。”里安恭敬的对秦惑说。
“主人，早安。”这是索里。
“领主大人，早安。”这是家教萨加。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索里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忙进忙出，好在曾经也跟着欧伯学到了不少，对于古堡内外的各种事务很快就上手了。
“主人，里安少爷，这是附属领地进贡的蓝龙肉，这种肉肉质鲜美，还能够提高体内元素的精纯度。”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很多在其他地方罕见甚至没有的东西。
秦惑看了一眼，发现索里比欧伯要会看眼色一点，至少没有再出现血腥味很重的食物。
他吃了两口金盘里的食物，口感Q弹，有点像是海鲜。
萨加在向他问好以后也在低头认真吃着丰盛的早餐，餐桌上的食物如果不是在古堡，在其他地方可能一辈子都未必能看到，更别提吃到了。
秦惑受到了原主身体的影响，导致对口腹之欲没有什么太大的需求，都只是吃了两口就不准备吃了。
“里安，今天你是不是约了同学过来？”秦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里安小声回答，“是的，我跟欧诺约了今天的上午十点，他听说我们家的后山很大，所以想要过来学习马术。”
“你也想学吗？”秦惑用雪白的餐布擦了擦纤长的手指。
里安垂下眼眸，犹豫了一下，最后实话实说，“我……有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