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管家把信收好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
“夫人身边的陈氏最新找郎中讨要了许多药。”
苏睿眼神锐利,问:“都是什么药?”
苏管家想了下,说:“有治伤风的也有跌打损伤的,都是些白芷、川贝、硼砂、甘草、辰砂常见的,奴才找郎中核实过,都是无害的,想来夫人是关心侯爷,想备着,到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苏睿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你送完信后跟榕秀堂说我晚上过去。”
“是。”
苏管家走出去后,回到房内换了个装束,从侧门悄悄离开了侯府。
沿着小巷一路往西走去。
走到一处拐角迎面撞上了一个红衣小妇人。
那小妇人被他撞得直接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捂着肚子。
苏管家见状蹲下身去查看,见小妇人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又是捂着肚子,心道不好。
“小娘子,你可是怀了?你别急我……”
苏管家正说着话,突然噤声了,整个人僵直不动。
原来是那小妇人一挥手,一阵香粉洒在苏管家脸上,这是红组特质的迷魂散,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无知无觉,而且醒后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小妇人正是安怀彦的手下,红鲤。
此时她赶紧从那苏管家怀里掏出信封拆开,快速记下信上内容,又重新封好塞回去。
然后她挥了挥手帕,从新做回捂肚疼痛的模样。
苏管家瞳孔晃动,醒了过来,看着已经捂着肚子的小妇人,他浑然不知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继续心急的想要扶她起来去看郎中。
“老伯不用了,我……我是癸水来了,抱歉,吓到您了。”
红鲤装作羞愧的模样,拒绝了苏管家的提议,然后捂着肚子快速走开了。
苏管家见状摇了摇头,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这个小小插曲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红鲤躲在巷子内,等到那苏管家彻底走远后,掏出一根竹哨吹了两声。
一只灰色的鸽子飞了下来,她把密信绑在了信鸽腿上。
灰色的信鸽飞起后快速的朝着城外飞去,落在了一座木屋前。
木屋内,走出一位蓝衣男子,抱起信鸽取下了密信,看完后,摇头笑了起来。
“这苏睿倒是好谋略。”
说罢他回头对屋内喊道:
“走了,该去找主子了。”
良久,屋内传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晓得啦~”
此时,岷山别院内。
苏瑶正头疼的看着对面的人。
“表哥!您找别人对弈吧,我真的累了!”
这个安怀彦,用完午膳就拉着她对弈,苏瑶记忆里倒是会下棋的。
但是也仅限于会,并不精通。
跟安怀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对弈的结果就是,被他全方面降维打击。
一两盘她还能忍,但是这一连下了五盘,对方既不放水也不觉得无聊,就快速的杀得她丢盔弃甲后,就是再来一局!
这谁受得了?!
眼瞅着苏瑶的脸色铁青,一副立马走人的架势,安怀彦放下了手中的黑子,笑眯眯的说道:
“这院子里哪里还有会下棋的,表妹就辛苦一下,再陪我下一局。”
苏瑶果断摇头,再来,她肯定会忍不住用蛮力把这些棋子按在他脸上。
“不要,不下了,跟我对弈你赢的没成就感,我输得憋屈,何必继续呢,今日晴光好,不如让姜七陪表哥去爬一爬岷山的北峰,哪儿听说风景独美,想必表哥还没看过吧。”
安怀彦听着她的建议,心思一动,点头道:
“爬山倒也不失是一个好主意。”
苏瑶见他同意了,心里可算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这里挨虐了。
只是还没等她高兴完,那安怀彦就走过来一把将她拽起,笑道:
“既然表妹说风景独美,那自然不能只我一人欣赏了,走吧,表妹与我一同去吧~”
“……??”
苏瑶扒拉着桌子,拼命挣扎。
“喂,我不去啊!”
往常可以用蛮力挣开的她,此时只觉得安怀彦的手宛如钳子一样,拿捏住了弱小大力的她,拽着她就往外面走。
而边上的南烟和姜七宛如叛徒一样,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最后,苏瑶被生拖硬拽的出了别院。
等站在那山道上后,她气的宛如河豚,死命的回过头去瞪那安怀彦。
“好啦,表妹别气了,既然来都来了,索性爬上去,说不定,等你爬上了山头,就会发现,风景比你听闻的要美上许多。”
他略带深意的笑着。
昨日从青久那得知她说的话后,一整晚都辗转反侧,闭上眼浮现的就是她的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