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老师!!!”泽田纲吉一步步跟在太宰治的身后,他大声地叫着太宰治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一个回眸,然而太宰治始终没有真的理会他。
他也没有因此而泄气,依旧是紧跟着对方,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走着,横滨这个地方他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依旧没有办法完全熟悉其中的道路,曲折偏转的小巷子和那条条通的大道,总是能够将他绕晕,幸而那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高耸于城市中,是这个城市中近乎于标志物的存在。
里包恩就这样坐在泽田纲吉的肩部,他偏头注视着泽田纲吉的神色,从那细微的反应中隐约可以察觉到泽田纲吉的心情,自己的这个徒弟,是真的非常在意太宰治。
但是,里包恩个人并不是非常了解太宰治,从那到手的资料来看,也只能够看出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的确是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黑手党资质,对方在加入到港口黑手党后所做的任务,每一项都足够让人为之惊讶,并且承认对方身上所充斥的“黑”。
这是一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也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暗的人。
——注视着深渊的人,说不定真的就会掉入深渊中,蠢纲,你做好这样的觉悟了吗?
里包恩拉了一下帽檐,对于太宰治和泽田纲吉的接触,他并不打算反驳,而是有些兴致勃勃地想要知道泽田纲吉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虽然脑海里里会有十年后的记忆,但是鉴于那时候自己已经死掉了,他对于自己没有参与到的时光中泽田纲吉的成长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干扰我。”太宰治淡淡地说着,他不是很想要和泽田纲吉这种存在相处,或者说,对方身上那股执念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竟是没有想到要怎么应付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
这对于太宰治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得了。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执念可以达到泽田纲吉的程度,那个人明显认识的只是十年后的自己,却因此缠着身为十年前的自己,而且,太宰治敢保证,十年后的自己估计不会在港口黑手党,泽田纲吉绝对是在其他的地方遇到自己的。
太宰治现在还没有想到,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就会捡到一只执念可以抵得上泽田纲吉的野犬。
停下脚步,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将那一身阴郁冷漠的气息收敛了起来,身子偏转,抢过从巷子中冲出来的人手上的枪支,对着那个人的额头就是一枪,直接取了对方的性命,太宰治微眯眼,朝着正在巷子里进行工作的黑衣人们说道,“处理干净一点,不要落下。”
“是!太宰先生!”黑衣人们连忙回应了太宰治的话,将那个被太宰治击毙的落网之鱼拉到了巷子里,继续处理这一片乱糟糟的场景。
漫不经心地把枪支丢给了黑衣人,太宰治继续在街上走着,他可不想要再继续呆在横滨了,万一森先生一个“开心”,又给自己塞新的任务怎么办?自己还是赶紧去东京出差吧。
他这么想着,顺手帮里包恩和泽田纲吉买了票,一同登上了前往东京的车。
泽田纲吉拿着那张车票,看了看太宰治,眼中溢满了感动的泪水,“太宰老师还给我买票了……”
“咳……蠢纲,戏演过了。”里包恩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家徒弟现在的模样格外的蠢,蠢到让自己有些不忍直视的地步。
“啊,对不起,太宰老师,我只是太激动了。”被里包恩提醒了一下,泽田纲吉连忙将自己的情绪收拾收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正常一点,他笑了笑,将那张车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念道,“这可是十年前的太宰老师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一定要珍藏起来!”
“……是吗?”太宰治看着泽田纲吉的动作,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孩子格外的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非常的可爱有趣。
默默地把对方从麻烦这个行列拿出来,放在了暂时还有些趣味的行列中,太宰治朝泽田纲吉笑了笑,果不其然瞧见了对方有些激动的神色,他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把注意力落在了窗外那一点特色都没有的风景之上。
——真是无法理解啊……把这样炽热的感情寄托在我的身上,未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你回到现在还会对我倾注这样的心情呢?
他轻叹了一声,看着窗户上倒映的泽田纲吉的身影,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来自泽田纲吉的注视,那灼热的目光似乎要穿透自己的身躯,剖析他的心理,将所有的光芒都照入那被黑暗与泥泞所覆盖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