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子,怎么今日来了?”老先生笑着招呼来人,他这次保的考生一大半都是过了县试头一场的,心里自然是高兴。只是却没有人愿意继续考下去,心里有些难平。
“昨日看了长案的名单,想着后面也无事就先回了家。今日来镇上就是想找老先生有事,还怕老先生要继续作保不在镇上呢?”
“你们这些个学生就是没一个有志气的,五场考下来,去抢一抢那个县案首的名头又能怎么样?直接拿了秀才还不好。”老先生说是这么说,但也明白没有真才实学的又有几个是敢去抢着名头的,“今日你来可是为了府试的廪生?”
“正是,县试过了,我与王兄和温兄都还没能找到另外一个廪生作保,所以前来拜托老先生看是否有人选。”
“人选是有的,和我同期考上廪生的多和我熟识,再给你们介绍个人也没问题,但还得你们亲自上门。”廪生作保不光是打响自己的名头,还要担着很大风险,所以还得亲自看过之后再说。
“这是自然,就劳烦老先生了。”由老先生介绍人选可比他自己去找的靠谱,还能省去不少事。
“先别急着谢,我说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以前教你的曹先生,我与他是旧时,当初他对你可是极为看好。不曾想你后头做的事让他失望至极,之前县试的时候他可是看见你了,这需得你自己上门好好和你这以前的老师说道说道。”老先生说这话,语气里夹杂着幸灾乐祸。
唐时安听完也是无奈极了,曹先生就是他的备选,要是老先生没有人介绍,他就只有去书院找曹先生。不想兜兜转转,这头一个找的还是曹先生。
“老先生这事摆明了看我的笑话呢。”曹先生人好,当初他有多看好他,后来就有多惋惜他,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只当是他与科举无缘。
“曹青和这老小子之前老在我面前夸你,只不过在他教导之下,你没能科举,反倒是成了我半个弟子,你要是不去好好安抚安抚,他可是不会轻易理会你。”老先生嘴上这么说,其实就是曹先生私下去寻老先生,叫老先生让唐时安去找他。
但曹青和什么脾性,老先生再清楚不过,唐时安上门少不了先得冷脸,那么这话就不能明着说,先说严重点,不然把唐时安吓跑了,那曹青和还不得上门让他给说法啊。
“学生知道了,我明日便上门。”唐时安略有些头痛,上以前老师的门,礼物还是得备上,还是等会好好收拾一番再上门,显得端重些。
至于要买些什么,无外乎笔墨纸砚这些东西,要是有好的孤本送去肯定是能讨的曹先生欢心,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而且就是有,那老先生愿不愿意割爱还是一回事。
“夫君怎么了?”白冉熙老远就看见唐时安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是这廪生出了什么事吗?
“无事。”唐时安摇头。
“看夫君的脸色可不是无事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夫君给我说一说,就是不能帮着解决,我也是能做个你能倾诉的人。”
杨路在一边轻笑,“你俩进去说吧,悄悄话我们可不听。”
白冉熙一时疏忽,忘了还在外边,赶忙拉着唐时安进了后院,这一路除了杨路的笑声,就是唐时安的笑声明显。
“好了,冉熙,就在这儿说就是了。”唐时安见白冉熙颇有恼羞成怒的趋势,把人拦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先生介绍的廪生是以前待他极好的先生。”
这个他是谁白冉熙也明白,“那那位先生和他相熟,夫君会不会被发现?”
这个问题唐时安不担心,“不会的,他的处事风格,我都是知道的,不会露馅的,我只在想要如何才能得到这位曹先生的原谅,想投其所好送些孤本却无门路。”
“这,夫君可以问问文公子,他的门路比较广,手里头的东西多,如今那我们也不缺银子,就是花重金买下也使得。”白冉熙提了文沐,文家虽然是商户,但底蕴也是有的。
“这倒是个办法,待会我去文府问问看。”唐时安是没想起来还有文沐这重关系,有白冉熙提点也觉得这条出路不错。
走至文府,唐时安还是头一次来,观文府的构造,的确是与旁的府邸不同,甚至于这个青山镇都格格不入。
“不知道公子何有事?”文府门外的守卫见唐时安上前,便开口问道。
“我找文公子,就说是果子水铺的老板唐时安前来拜访,劳烦通报一声。”
“是唐公子,我家少爷吩咐过,是您可直接进去,正巧少爷昨日回来了。”守卫听了名字,便放行了,由里头的小厮将唐时安引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