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花玉树_作者:绯我华年(619)

2018-03-13 绯我华年

  林琪气得脸色发紫的在屋里团团转圈,恨不能立时冲去检园,生撕了那老虔婆。

  曲嬷嬷眼圈含泪,拿帕子给顾氏敷脚。

  顾氏疼得一抽一抽,不时细细抽气。

  林琪紧捏着手指,扯了小夜去到楼下没人的地方问她可有让人有苦却说不出的药。

  小夜眨巴下眼,才慢吞吞的道:“有倒是有,只是你确定要下?”

  “自然要,”林琪咬牙,嫡母给庶媳立规矩,她能理解,但也要适度,把人往死里折腾,就是欺负人了。

  小夜带她回自己屋里,从床底下拖出个小小的匣子,拿出个小瓶,道:“用这个,起码能折腾她十天半月天。”

  林琪拿了小瓶,阴测测的去找止儿,之后派人去告诉韩远之,把顾氏受得罪原原本本告知。

  傍晚时,韩远之告假回来,瞧见顾氏只能靠躺在床上,连坐都费力,他气得踹翻一张小几,转身出了门。

  林琪忙让止儿跟过去盯梢,回来回禀说他直奔府外。

  林琪有些莫名,还是打算静观其变。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夏氏今天逞了一天的嫡母威风,到晚上有些乏了。

  贺嬷嬷让人备下了热水,扶着她去净房。

  坐在宽敞的大木桶里,她惬意的舒展着身体。

  贺嬷嬷拿着厚厚的棉巾,轻轻的为她抹背、揉肩。

  夏氏被伺候得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次间里,大丫鬟碧云、碧月忙着铺褥暖床,谁也没留意一个人影悄悄的进来,又悄悄的出去。

  而在城东一条不论日夜都极为热闹的巷子里,韩迢之小腚飘轻,满身酒气的晃悠出来,正要招呼自家车子过来,就被人用布袋套住,拖去暗巷。

  韩迢之开始一懵,而后醒神,连忙哭嚎着呼救,奈何家里的车子停靠太远,巷子又太过幽深,即便他喊破了嗓子,也叫不来救兵。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那人便悄然离开。

  韩迢之疼得昏死过去,等醒过来才昏头涨脑的从袋子里爬出,此时周围早已寂静无声。

  韩迢之一瘸一拐的的回了府里,平氏惊疑不定,给他上药的同时,问他是不是跟人结怨了。

  韩迢之满脸迷糊,要说结怨定是有的,他自诩薄有才名,慕其才名的佳人自然不少,谁知道会不会有谁心生妒恨,暗中下手。

  平氏则是想到今天嫡母的那番折腾,该不会是三伯下得手吧?

  平氏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婆母动了他心肝,他便伤她宝贝。

  韩迢之听她说了猜测,撇嘴道:“不会,三哥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那房氏还是和他青梅竹马呢,不也没见他出头。”

  平氏点头,夏氏当初怎么折腾房氏的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三伯那时成日呆在前院,连内宅都不进呢。

  既与前事无干,平氏便瞪眼娇嗔,定是他甜嘴滑舌,惹怒哪位行首的倾慕者,这才招来无妄之灾。

  韩迢之连连喊冤,指天咒地的说自己再老实不过,他又没财,又没权,哪有行首青睐云云。

  平氏做出不信的样子,故意吓他,唬得韩迢之足足半月没敢去风月之所。

  翌日,曲嬷嬷来告罪,顾氏身体不适,来不了了。

  韩老太君微微皱眉,说了声知道了。

  曲嬷嬷见这屋里竟没半个人问怎么回事,心里一阵不忿,面上却不能显露半点,也不能说半句不对。

  回到听涛阁,她瞧着顾氏的模样,偷偷抹泪。

  雪姣见了,凑到跟前道:“嬷嬷莫伤心,检园那边估计也不好过呢。”

  曲嬷嬷一怔,就听雪姣低声道:“姑娘让止儿下了药,估计这会儿四太太正抓心挠肝的痒呢。”

  曲嬷嬷想到去时没见到四房的婆媳,不由轻笑。

  片刻,又轻拍了下她,微嗔道:“冬日烧炭,本就引人不适,便是痒了也是伺候得人不经心,与姑娘有什么相干。”

  “嬷嬷说得是,”雪姣被打还笑嘻嘻,两人一对眼神,心照不宣。

  四房集体得病,韩老太君不得不打发人来瞧。

  于嬷嬷去过检园,便来听涛阁。

  顾氏靠躺在床上,朝她略欠了下身,歉疚的道:“都是我不好,累得老太君担心。”

  于嬷嬷瞧着她才一天的工夫,脸颊都凹下去了,便知夏氏定是没少折腾她,心里嘀咕着夏氏心太狠,手太黑。

  这不就糟了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