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师父,您一定是误会了。”唐韵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呢。”
“我……我……”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男人放大的俊彦已经贴在了眼前。
“为师愿意。”
唐韵:“……嗯?”
她一定是方才受的惊吓太大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所以才会听到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为师愿意。”乐正容休勾唇一笑,好脾气的重复了一句。
“那日,在龙彰宫说的话为师都听见了。”男子如玉长指慢悠悠在女子眉眼划过,缱绻温柔。
唐韵眨眼:“哪句?”
她说的话多了去了,冷不丁提起来真就想不起他到底指的是哪一句。
乐正容休微微侧目却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萧王府一早送了拜帖过来。”他说。
“萧王府?”唐韵一咕噜起了身。
这可真真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才想着得找机会去一趟萧王府,这便有人送帖子来了?
“谁的?”
“萧广安。”
“他?”唐韵眨了眨眼睛,对这个名字多少有些意外。
这些年她与萧王府早已经形同陌路,萧广安这个渣爹基本上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生活当中。即便她在府里头的那几年,萧广安除了在她面前摆足了一个父亲的架势,哪里还有个做父亲的样子?
“呵呵。”她低低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来的还真不慢呢,果真是他的风格。”
乐正容休唇畔扯出一抹浅笑:“小东西看起来似乎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昨天夜里我带着水师进宫,这事情并没有打算藏着掖着,也根本就藏不住。萧王得着了信,能不急?”
水师督总什么的,历来便是萧王祖辈相传。这一代的虎符却落在了一个女儿,还是个外嫁女的手里。萧广安怎么能够甘心?
“我得尽快安排下去萧王府的事情,即便没有这张请柬,为了秋晚也得回去一趟呢。”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在她和乐正容休双双离京之后。萧王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秋晚的弟弟。于是,秋晚便回了萧王府去看自己的弟弟, 哪里想到从那一日开始,便再也没有回来。
秋晚早已经随着她嫁来了国师府,按理不再属于萧王府的奴婢。
但……突然多出来的这么一个弟弟,怎么想怎么觉着诡异。秋晚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滞留在萧王府不回来。
“阿休。”唐韵低声说道:“我能借占家用用么?”
“占家?”乐正容休眉峰一挑。
唐韵唇角一勾,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占倾岚一贯是个闲不住的,他那么有本事,一直将他给窝在个小小的书院里头多屈才啊。”
乐正容休眸色微动:“不可伤了占家的根基。”
“师父您只管放心,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叫占家受到伤害呢。”
“倒是你。”唐韵一双清眸眨也不眨看向了乐正容休:“炼制解药的东西已经都找齐了,你也多催着紫染和老国师赶紧的将解药炼制出来才是。”
乐正容休声音顿了一顿:“这个你不需要操心了,我自然记得。”
今日果然是个好天气,连日的大雪终于迎来了灿烂的阳光。经了一日的暴晒,楚京的积雪基本上都已经尽数化开了。
虽然,化开的积雪在行人的踩踏之下成了一片脏污而泥泞的积水,却并不能影响楚京百姓们的好心情。街道之上行人络绎不绝。有那么一架黑油,齐头,平顶,皂幔的马车慢悠悠穿过街道出城去了。 没有人对这辆马车投去过过多的关注,这样的马车每日里在楚京的街道之上出现绝对不在少数。
对于天子脚下的楚京来说,大员,皇亲有身份的人比比皆是。每日里装饰华美,各色车盖的马车都是见怪不怪。又有谁会去在意这么一辆平民的车架?
这车毫无波折的从楚京的大街上通过,又直直出了南门之后,走了大约不到一里地的样子便突然加快了速度。瞧起来不过是相当普通的车架,那样快的速度居然没有给颠簸的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