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们又不能像那奇怪的玉教习一般说走便走,这会子只觉得如坐针毡,恨不能晕过去了才好。
另一处高台上,乐正容休正斜倚在软榻上。身后一个美艳的宫女正慢悠悠给他揉着肩膀。
想来,宫女的技术是极好的。他的眼睛便半眯着,几乎就要睡着了。
“还剩多久?”占倾岚看了眼身边的乔管事。
“回院首,大约还有两盏茶。”
“可有人回来?”
乔管事便摇了摇头:“不曾。”
这话一说完,几位夫子便更加坐不住了:“院首,都这么久了,可要叫人去看看?”
狼群啊,听起来多么危险的事情?那些内室弟子各个身份都非比寻常。这么久了却不见人回来,万一……到时候引得百官弹劾谁能受得了?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占倾岚挑花眼里便带出了一丝兴味:“那么,谁去?”
众夫子:“……”
他们只是提个意见,去跟恶狼争人这种事情,哪里是他们做的?
半晌没有人接话,占倾岚便皱了皱眉头。眼风毫不客气朝着几位夫子扫了过来,几人瞬间便觉得自己头上似乎压上了极其沉重的一座大山。
“书院里头不是有护卫的么?”终是有人受不住压力,低声提议。
这么危险的事情,自然该让断部出马不是?
“你们说的是断部么?”占倾岚慢悠悠说道:“可是,组建断部的时候皇上曾经下过旨,非危及到书院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可动用断部。”
所以,这便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众夫子眼中也不过闪过了些微的挣扎便也住了口。
占倾岚这才垂了垂眼,似乎方才那拥有着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强大的气场的人并不是他。抬眼之间,他便又成了那个风情万种温柔可亲的占家主。
这些个人一个个的胆子真小,怎么就这么不禁吓呢?真真是太无趣了!
“国师大人。”占倾岚眸光一闪,抖得便瞧见了一个有趣的人:“蕙义郡主可也不曾回来呢,你就不担心么?”
乐正容休慢悠悠睁开了眼,酒色瞳仁中一片暗沉如海:“若是有人一心作死,担心有用?”
众人:“……”
不愧是全楚京闻名的大毒舌,一句话就能将人给噎死。
话说他说谁作死呢?是他新收的弟子还是那些与她叫板的人?
不管是谁,瞧着那大爷这会子的样子心情一定不会很美腻,还是离得远一点好,免得误伤。
“哦呵呵呵。”占倾岚却仿佛半点都不曾感受到那人身上的阴沉气息,笑的桃花一般灿烂:“国师大人就真的不担心么?”
他突然坐直了身躯:“蕙义郡主那么千娇百媚的一个小美人,若是叫一群畜生给撕着吃了,真真的可惜呢。”
说着话,他砸了砸嘴:“本主还以为国师大人那么大阵仗从旁的人手里头抢了人过去,心里头该是对那徒弟中意的很。却哪里想到竟然这般的不在意。也罢,本主瞧着,你们之间也就是一场错爱。玉教习才该是她最合适的师父,他与那小丫头一同离开这么久都不曾回来。指不定是保护她去了,那便请大人放手可好,也好成就了他们一段缘分。”
众夫子屏息凝神,齐齐低头:“……”
千万不要看到我!原来,最最作死的人是院首!
正文 164 作死的占倾岚
千万不要看到我!原来,最最作死的人是院首!
听听他刚才说那些个话,句句可不都是在戳国师大人的肺管子呢。这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命太长?
乐正容休却并没有说话,只抬了抬眼,酒色的瞳仁便直直看向了占倾岚。坐的离他最近的孔夫子抖得大喝了一声,毫无征兆从椅子上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省!
他身边几位夫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眨了眨眼便又倒了好几个。
“占家主若是不想让云山书院的所有夫子都重新换过一遍,最好管管你的嘴巴。”
柔糜的男子声音流水一般缓缓说着,却阴沉的如同带着地狱深处的血腥。
占倾岚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便再也维系不住:“本主,不过与大人开个玩笑。又何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