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半仰着头,一双水润的美眸迎着月光。
她的长相是极美的,显然她对自己的美丽心知肚明也很是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一点。所以,她仰着头的这个角度恰到好处的将她最美的一面给展现了出来。
宗政钥却只管皱着眉头,阴沉的眼睛半丝眼风不曾给过自己面前美丽的少女:“少废话,乐正容休身边哪里有柔软的人!”
这便是毫不犹豫拒绝了面前少女的请求,眼看着女子咬了咬唇神色间很是委屈。
“奴家与殿下并不熟悉,您这么贸贸然的绑了人出来。又在这种鬼地方走了这么半晌,奴加毕竟是个女子,也会怕的。”
听他这么说宗政钥终于垂下了眼眸,眼底却是一片冷凝如冰。细看分明还有一丝嫌弃。
“本宫不是乐正容休那个妖人,你不需要在本宫面前做戏。”他神色冷峻,俨然的一副我根本不会上你的义正言辞。
“既然是你将她给骗进了这里来,便该给本宫好好的将她找出来。”
“她?”女子大约是觉出面前男子对她半分兴趣也无,也渐渐冷了脸色:“太子口中那个她,指的可是唐韵么?”
只听她淡淡轻哧了一声,很有些不屑:“我以为,殿下实际上是极讨厌她的。恨不能让她死了呢。”
宗政钥眸色一凝,眉心的朱砂痣骤然之间艳红如火。似乎因着有人不经意间窥破了他的心思,眼中毫不犹豫便浮起了一丝杀气。
“国师府四婢的金染心细如发,善于从蛛丝马迹中迅速的判断出一件事情的端倪。果然是名不虚传。”
“多谢殿下夸奖。”金染勾唇一笑,身上便当真没有了方才的那一份柔弱。面目很是倨傲,显然觉的她当之无愧。
宗政钥眉心的朱砂便又红了几分:“真正的聪明人可不会将自己看到的秘密随便说出去。”
“也不一定呢。”金染以手掩唇:“若是知道自己死不了,又有什么是不敢说的?便如现今,殿下您可不是不敢杀我么?”
宗政钥抿了唇,抿的太紧了些,以至于寡薄的唇瓣如同一把薄薄的利刃。似乎眨眼之间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金染却似乎半丝不觉的恐惧,笑的越发欢畅起来。眼中却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怜悯。
“说起来您身份在楚京也算是极尊贵的了,却连个喜欢的女人都管不住。不觉的窝囊么?”
宗政钥握拳,额角青筋暴露。
金染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奴婢虽是个下人却自认为比殿下看人准的多。要奴婢说您就该全心全意依附我们主子。女人们,等过了那个新鲜劲也都是一个样子。说不准我们主子一高兴,便能将她赏给了您了呢?”
“你……”
宗政钥骤然出手,五指成钩一下子抓向了金染的脖颈。那一下来势汹汹,似乎一下子便要拧断了金染的脖子。
金染却动也没动,眼眸眨也不眨盯着面前猩红的一双眼眸,脸上的讥诮越发深了几分。
果然……宗政钥手腕突然就卸了力道,眼中明明恨极,到底是松开了手。
“呵呵。”金染冷笑:“殿下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会子杀了我的话对您可没有一点好处呢。”
“嘶。”月下有寒光一闪,下一刻便有几点艳红的血珠抛洒在了空中。
金染一声尖叫捂着自己的脸颊,满面皆是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跟我动手?”
宗政钥轻蔑的收回了指缝中夹着的薄薄刀片:“本宫虽然不能杀你,不代表不能伤了你。”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大约是终于出了一口气,神色间缓和了许多。眉心的朱砂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否则。”他眸色一冷:“本宫不保证只给你吃这一次苦头。”
说着话他不再理会金染,背着手走在了前头。
金染缓缓放下捂着自己脸颊的手指,盯着指腹上一抹嫣红眸色渐渐的闪过一丝狠厉。
她金染自打成了国师身边一等丫环之后,奉命管理着府里后院那些个名义上的夫人们。从那时候开始哪里有人敢给过她脸色看?
即便是后院那些个名义上的女主子见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金染姑娘,如今,那男人居然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