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这么一好,唐韵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似乎连手里头这件喜服也不是那么的碍眼。她在心里暗暗思量着,等着萧芷晴大婚的时候将这衣服送去给她,能不能气的她吐血。
“看起来本尊的小东西很开心么,本尊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唐韵:“……谁?”
女子眉目中的警惕叫乐正容休非常不爽,绝美的面孔立刻就沉了下去。那人原本就站在宫墙的暗影里头,若不是他自己出了声几乎便与那无边的黑暗融成了一体。
这会子他面色阴沉,似乎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散发着如有实质的黑色气息。无端端便叫人看的心头发冷。
“师父?”唐韵立刻醒过了神,她是有多作死?怎么就能想宗政璃的事情入了神,连他那么独特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
“您怎么来了?”她立刻眉开眼笑迎了上去,笑意温润无害热情洋溢。
“楚姑娘还请离着本尊远一些吧。”乐正容休酒色瞳仁在她挽着自己胳膊的素白小手:“这北齐皇宫里头,关爱着楚姑娘的人可多了呢。”
真是握了个草,这喜怒无常的老妖是又叫谁给惹着了?怎的突然就傲娇起来?唐韵的头又疼了。
“师父,您说什么呢?”唐韵眨着大眼睛,楚楚可怜:“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师父,哪里有人能真的关爱着韵儿的呢。”
女子纤细的身躯软若无骨慢悠悠倒向乐正容休的怀抱,那人的身子却兀自冷硬如松柏般巍然不动。唐韵心里头立刻就咯噔了一声,投怀送抱,软玉温香这一招对付乐正容休是最有用的。
这人怎的……看来是气的不轻呢。
清美的眼眸在他身后扫过,唐韵的面颊立刻就给熏红了。麻蛋的,乐正容休怎么就不是一个人来的呢?
他的身后,秋晚,秋彩,土魂,白羽,魂部的煞神们。至于宫女太监什么的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人!!!
虽然这些人此刻都低着头,恨不能将自己当做了只鸵鸟。但鸵鸟也是有耳朵的,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是叫多少人听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女子熏红的面颊和怔然自然没能逃过乐正容休的眼眸,于是,眼看着他眸色越发的幽暗起来:“与为师在一起很丢人?”
“根本没有这种事。”唐韵立刻嬉笑着说道:“徒儿高兴着呢。”
“呵呵。”她脸上立刻就堆满了微笑:“师父这是打哪来?您是专程来救徒儿的么?”
听她这么问,小安子突然抬起了头:“大人刚从御书房回府便听说小姐给宣到宫里来了,连朝服都没有顾上换立刻就来了。哪里想到小姐居然……”
小安子摇了摇头,下头的话便不再说了。但那眼神中的谴责简直不要太明显。
唐韵呵呵:“师父,真是辛苦您了。”
她内心是崩溃的,情感是委屈的,表情是温柔的。几乎就成了只乖巧的猫,一把挽了乐正容休的手臂。若不是场合不对,只怕她早就将整颗头颅都埋到他臂弯中去了。
乐正容休僵直着身躯动也不动,只拿一双深邃绝艳的酒色瞳仁看着他。整个人瞧上去都是淡淡的,不喜不怒。
“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呢。”唐韵只觉得头皮发麻。
乐正容休虽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行动力却可怕的惊人。但凡惹的他不高兴的人分分钟便能直接给弄死了。
但她如今这般不声不响的盯着个人看,眸光中虽很是认真,却分明是淡淡的。瞧起来并不凶狠,却不知怎的,那样的目光叫唐韵的心没来由的就纠了起来。
“师父,我错了。”唐韵低头。
“说说。”乐正容休柔糜的声音终于慢悠悠响了起来:“你哪里错了。”
“我……我……”唐韵默了,她哪里错了,她怎么就认错了呢?
她哪错了自己都不知道好么?
“师父,要不咱们先回?这里人来人往的……”
清美的双眸朝着四下里迅速的扫过,他们身后好些个观众呢。叫人这么看现场,真真的丢人呐。
“乖徒儿说的对。”乐正容休突然勾起来唇角:“我们回去关上门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