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巷子口的谈话到此结束,唐韵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若是听到了只怕要笑的半死。
有些时候,人为了面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真的是不可估量。
第一个跪下的都尉自然不可能叫同伴知道,他是技不如人被人给逼着跪下去的。所以,要丢人大家就一起丢咯。
于是,越王府外的街道之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夕阳西下,被金色渡染的街道之上。两个女人和一匹马就那么慢悠悠而从容的穿梭在重兵把守着的街道之上。
原本该是剑拔弩张的画面,如今却维持着一种极不和谐的平静。
“众位辛苦了。”直到那马上的清美女子缓缓开了口,这诡异的平静画面才被打破了:“麻烦,可以开门了。”
“你是什么人!”
直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缓过了神来。越王府门口终于有人应了声。
“在你问别人的名字的时候,不是该先报了自己的名字?”
“左誉。”男人并没有如寻常人一般觉得唐韵这话是在侮辱他,而是立刻就说了自己的名字。神色间分明带着一丝骄傲。
唐韵半眯了眼眸:“左誉?南越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天元三十五年武状元出身,果真很有几分本事。”
“你知道我。”对唐韵能说出自己的来历,左誉显然并不觉得意外:“既然如此,你便走吧。”
左誉的眸光在唐韵面颊上扫了一眼立刻收了回来:“我左誉从来不与女子为难。”
唐韵勾唇一笑:“不巧的很,只怕我要与你为难呢。”
“哦?”左誉皱了眉,眼看着眉目中立刻就添了一丝冷厉。
“左指挥使大人虽然出身寒门,你的母亲却是容安林氏嫁出去的女儿。说起来,你该称呼林家家主一声外祖父呢吧。”
正文 379 大白天活见鬼
左誉的眉头越发颦的紧了几分。
“凭着左指挥使这样尊贵的出身,却只能靠着武举才拨了个功名。天元三十五年中举,如今是天元四十一年。这都过去了有整整六年,你也不过才做个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左大人就不嫌弃自己太吃亏了么?”
“住口。”左誉一声低喝:“本官见你是个女子不欲与你为难,你若一再无理,休怪我无情。”
“你对我无情又能如何?”唐韵不在意的说道:“你那饿死在寒窑中的母亲就能活过来?”
“嗖。”一声历响,有雪亮的冷光贴着唐韵耳侧一闪而逝。
幽冷的箭如同流星般,呼啸着消失在虚空中。
“滚。”左誉吸了口气,眉目中却有难掩的怒意翻滚:“否则……”
“呵呵。”
唐韵却只坐着半分没有动弹,似乎并没有瞧见方才那一只暗含威胁的冷箭:“身为人子,你不但不能为你的父母双亲报仇。反倒认贼作父,处处为你的仇人鞠躬尽瘁。此乃不孝。”
女子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身为臣子,你不但不能为你的祖国尽忠职守扶植新帝。反倒为了一个逆贼犯上作乱,妄图霍乱超纲。此为不忠。”
“敢问左大人,您如此不忠不孝的行径,到底是在拿什么脸在这里与本妃说话?”
左誉终于扭过了头去,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了眼前女子。他的拳头分明是攥紧的,眼底之中也满藏了怒火。却并没有如旁人一般暴跳如雷。
“你们呢?”女子的清眸在左誉身畔带着的官兵中扫过:“也要跟着这么一个乱臣贼子犯上作乱么?”
四下里立刻传来一片迟疑的窃窃私语。
左誉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了。”
“北齐国师的夫人。”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身为一个北齐人,你在这里指责本官犯上作乱不觉得可笑么?”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个外人。”唐韵说道:“但,身为一个外人我尚且知道皇帝大行新帝登基之前,五城兵马司担负着维护京城治安的重任。这种时候,怎么都不该出现在钟鼎巷这样的地方吧。”
“本官明白了。”左誉眸光彻底的冷了下来:“
"无论你说什么,今日左某所做的一起,都与你一个北齐人无关。更不需要向你一个外人交代。”